来的时候是学校包车,他不乐意,偏要开小老婆,加上从家骑到学校的功夫,一早上少说遛了一个钟头。
论受虐体质,我自愧弗如。
他倒是爽快地把小老婆借给我了,但临了嘴欠地问:“班长不会忽悠你呢吧?”
要不是时间不允许,我一定赏他两耳刮子一鞋底。放了句狠话让他等着就飞奔出校门。
裴雁来让我进家门。
心率因为剧烈的有氧极速升高,我跟个shǎ • bī一样确信这是因为春天到了。
骑到地方,我正要拐弯,一辆宾利就停在左手边。
小区高档,这个城市也不缺豪车,我心里装着事,匆匆瞥了一眼没太在意。
等到我拿到裴雁来的身份证跑下楼,抬手刚按下出门按钮,大门缓缓打开的空档,却发现之前那辆宾利挪了个地方,停在了路对面的临时停车位上。
车窗上都贴了防窥膜,看不见里面。几秒钟的功夫,后座的车门突然被打开,力度有点儿猛,车门被推到最极致的角度,又向内弹回了一些。
车上下来一个人。
带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垂着头正对车后座的人说些什么。他的脸藏在阴影里,角度原因,起初我看不清脸。
这人用手狠狠地擦向眼角。他正要抬头时,我下意识闪身,躲在大门后。
砰的一声,车门被重重甩上。
我这才探出头去看。
车还停在原地,人已经侧过身,看样子是打算离开。
那是个留着长发的男人,辫子扎起来塞进鸭舌帽的孔里,就算我离得不近,也能看出侧脸优越。
这回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孙汀洲。
我对他电影明星的身份不感兴趣,但运动会那次撞破他和裴雁来的“私会”,我至今还对他敌意难消。
我不了解孙汀洲,但他对裴雁来感兴趣这件事确认无疑,连耿一直都看得出来。
对一切对裴雁来有所企图的人和动物,我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戒备。别说孙汀洲,就算是每晚回家,路过夕阳文具店都会遇到的那只喜欢冲裴雁来撒欢的吉娃娃,我都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可孙汀洲怎么会在这个时间跑到这儿来,还和一坐宾利的大款拉拉扯扯?纵使我对娱乐圈的弯弯绕绕不感兴趣,此刻也难能不联想到一些钱色交易。
但这种念头只在我脑子里过了一瞬,就很快被甩出去。
背后瞎编排人的事,我不想做。
孙汀洲甩上车门后就快步离开了,宾利一时半刻还没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