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shǎ • bī神色肉眼可见的不对劲,不像醉酒,也没听说有kè • yào的习惯。我和他短暂对视两秒,脚步一顿,突然意识到什么。
何为思边往后退边把牙咬得吱吱作响,抬脚踹走谁的转椅。
“林小山,我警告你,你他妈,你他妈别靠近我——”
轮子咕噜噜地转,最终撞上南墙,才砰得停下。
我充耳不闻,有同事想来拦我,但看见我脸色之后也没敢凑上来,讪讪退回去。
如果我没猜错……
何为思崩得极紧的神经终于断裂。
他猛地推开我,一脚踹上矮柜,响声震耳,吼道:“死基佬!别他妈碰我,脏不脏啊草你妈!”
“你妈知道他儿子喜欢带把儿的吗?天天搞男人你丫得没得病啊?体检报告里查艾滋了吗你来上班?!”
“我真几把吐了!我草!”
话毕。
闻讯而来的所有同事统统变成哑巴,声音无法不通过介质传播,目力所及的整片办公区域顿时像被抽成了真空。
预感成真,当头一棒到底还是砸了下来。
前不久的某天下午,在咖啡厅,何为思撞完我就不管不顾跑远并非无意。
倒推一下,我对周小培说的话,他也大概全听见了。
种种异举得到合理的解释——何为思恐同,而我是gay。
这事儿怪我。
但想想也不能怪我。
我一没滥交二没搞他,我做错了什么?
“砰”的一声。
何为思被我一拳打在颧骨上。他身板单薄,撞上墙根的柜子,东西七零八落往下掉。
我嘴角还流着血,干笑两声,坐实了散开还没几秒的流言。
“……怎么,我是草你还是草你爸了?”猝不及防的难堪让我口不择言:“管好你自己。”
“妈的!”
何为思登时大骂。他从杂物堆中起身,目眦欲裂,不要命地扑过来。
我们缠斗于一处,他下狠手,我就出杀招,打红了眼。气氛逐渐白热,众人见状不妙终于上来阻拦,但我蛮力大,都没拦住。
我用小臂制住他,手在半空握拳,骨节处有擦伤,因为捏得紧还在渗血。
“道歉。现在。”我低声吼道。
他起不来身,整张脸通红,颧骨和额头都带伤,声音哑得像拉锯,骤然暴起:“我呸!死同性恋!你他妈休想!!”
我自诩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没想到何为思会突然玩儿阴的。
耿一直送我的铜质摆件先前滚到桌边,不知道怎么被他摸进手里,我回过神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玩意儿重重朝我头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