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在出差,谢余年记得很清楚。
但他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飞机回来,给了谢余年一针抑制剂。
“不要怕,很快就结束了。”浑噩间,谢余年听到楚言这样跟他讲。
冰凉的药液进入到近乎沸腾的血液里,那样刺骨的寒意谢余年这辈子都忘不了。
奇怪,他昏昏沉沉地想,之前明明也打过那么多抑制剂,可从没有哪次让他觉得如此痛苦。
好像全身都被打碎了。
而楚言还要用残忍的温柔将他一片一片拼起来。
从那以后,家里的抑制剂永远都是足够的量,谢余年也再没在发情期给楚言打过哪怕一个电话。
离开了医生办公室,谢余年微微喘了两口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之前的事了,因为回忆是件很麻烦的事,伤神也伤心。
今天难得的失态,他想是因为怀孕之后比较敏感的缘故。
楚言在不远处等他,看到谢余年出来,就露出一个有些别扭的笑来。
晨曦的阳光洒下来,给所有的事物都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
谢余年踩碎了地上的阳光,迎着朝阳向前走。
家里的抑制剂快没了,要让助理再去买一些,谢余年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楚言,这样想着。
还有,待会儿要记得跟楚言讲,不要再喊他那个称呼了,这并不合适。
因为失忆的楚言什么都不知道,但清醒的谢余年却不是。
第6章卧室
一路上楚言找着机会就和谢余年讲话。
谢余年心情有些低落,还有些疲惫,但还是尽量回复着。
等楚言看到自己的家——面前这栋小巧精致的别墅时,很真实地哇了一声。
“看来你确实很有钱啊!”他凑近谢余年,开玩笑似的开口,“不会是你包养了我吧?”
无心的一句话,谢余年配合着笑了下,因此楚言没注意到谢余年一下子苍白了几分的脸色。
进家后,谢余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给楚言。
楚言其实不太理解作为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自己的拖鞋为什么会在鞋柜里。
但回到家的新奇感压过了一切,所以他并没有开口问谢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