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鹅:“……”
宁稚安张了张嘴。
大鹅:“轧,轧!”
似乎被这句话提醒到了,大白鹅忽然抖擞起来,挥着翅膀就想上树找宁稚安干架。
宁稚安人在树上,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只能双眼紧闭,抱着树干大声说:“您怎么还给敌人支招啊,跟谁一头的!”
“轧———”
耳边忽然出现大鹅拉长的惨叫。
,过了好一会儿,宁稚安眼睛睁开一条缝——
季昭然正捏着大鹅的脖子,那只欺软怕硬的大鹅在他手里瑟瑟发抖,虚弱地拍着翅膀。
“你下来。”季昭然说。
有句老话叫上树容易下树难,宁稚安刚才被鹅撵着,命在旦夕之间不管不顾就上来了。
但是让他下去……宁稚安感觉头都大了。
树叶窸窣作响,斑驳的光影落在宁稚安脸上。他跟季昭然商量:“季老师,您能帮我打个电话,让节目组送把□□来吗?”
季昭然目光往树干一扫,了然地说:“你跳下来,我接住你。”
宁稚安有些犹豫,他这个位置,还挺高的。
他摔了倒没事,但是担心自己会把季昭然砸坏:“您……行吗?”
季昭然尾梢微扬,笑容微妙,被捏着脖子的大鹅忽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
宁稚安后知后觉自己又说错了话,他舌尖抵住门齿,低下头,对季昭然轻轻地说:“那我下来了哦。”
季昭然闻言放下了大鹅。
“我可能会有点些沉。”宁稚安额发被风吹得轻轻晃动,清透的杏眼里盛着徐徐的风:“但我相信您。”
说着,宁稚安往树下一跃。
骤然失重的感觉并不好,宁稚安蹙眉,整个人摔进了季昭然的怀抱里。
“接住你了。”季昭然说。
宁稚安被季昭然抱着,脸贴在对方宽阔而结实的胸膛,有些不自在地想要下来。
“别动,鹅没走呢,小心它咬你。”低沉的嗓音从季昭然喉间流出,带着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
季昭然说话时候,宁稚安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宁稚安侧脸有些发烫,他说:“那您赶走它呀。”
季昭然声线平静无折:“我不敢,我也怕。”
宁稚安:“……”
田埂的小路上,大鹅昂首跟在季昭然身后,乍一看像是季昭然在遛鹅。
宁稚安脑袋扎在季昭然怀里,听到季昭然倏然提起:“对了,挖笋的时候,你说咱们两个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宁稚安懵懂抬眸,一双湿润漂亮的杏眼闪过不解与疑惑。
季昭然垂眸,高挺的鼻梁洇着一层轻柔的光:“关于尺有所短这个问题,建议你再严谨地核实一下。”
宁稚安愣怔地反应了一下,然后涨红着脸说:“我还是跟大鹅决斗吧。”
……
季昭然直接带着宁稚安回到了庭院里。
嘉宾们准备好了晚饭,正要给季昭然打电话呢,就见两个人前后脚进了门。
李安安关切之余又忍不住带笑地问宁稚安:“凯旋归来了?给我们讲讲跟大鹅打架的感想呗?”
“啊。”宁稚安耳根还发着热,冷静了片刻,他说:“那只大鹅不讲武德,下手没有分寸,一开始我略逊一筹,但是后来我爆发了,制服了它。”
季昭然由着他胡扯,给宁稚安盛了碗饭,说:“没错,我是见证人。”
沈洛泽笑着说:“季哥真照顾宁稚安。”
季昭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我就没这么好的命了。”沈洛泽状似玩笑地对宁稚安说:“宁稚安,真羡慕你啊。”
沈洛泽支着下巴,懒洋洋问宁稚安:“宁稚安,你谈过恋爱吗?”
宁稚安原本正老老实实地扒饭,闻言差点儿呛着,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把他也内卷进来了?
他惊恐交加的抬眸,强调:“我的品味比较特殊,至今没遇到完美契合的。”
“多有特殊?”李安安饶有兴趣的问:“是不是眼光特别高啊
?”
季昭然:“……”怎么这么烦呢,瞎掺合什么?
顿了顿,宁稚安说:“我喜欢身体线条流畅的,性格沉稳,眼睛特别明亮,像光一样的人。”
宁稚安话音一落,饭桌上热闹起来。
“小宁这个要求,说高不高,要真找起来也不容易啊!”
“身体线条流畅?”沈洛泽意有所指地看了季昭然一眼:“哇哦~你很敢说呀,这话能过审吗?”
季昭然修长而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微笑替宁稚安补充:“对,最重要的是,脑袋要尖尖的,亮亮的。”
“……”
话音一落,热闹的餐桌陡然安静下来,几人同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一屋子人欲言又止,还有人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
宁稚安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后知后觉季昭然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因为当时聊这个受着刺激了?
过了一会儿,季昭然慢悠悠公布答案:“奥特曼。”
众人绝倒!
*
今天一天舟车劳顿,又务了一下午农,鹅飞狗跳过了一天,大家都很疲惫。
收拾过碗筷,又在客厅聊了会儿天后,嘉宾们早早回房间休息。
宁稚安慢吞吞地拖着步伐跟季昭然回了房。
季昭然身高腿长,原本宽敞的房间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有些逼仄。
抬手挑开一颗纽扣,季昭然站在那张存在感很强的大红色的床单前问宁稚安:“你先洗我先洗?”
宁稚安前一阵子苦习开车,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想远了。
宁稚安漂亮的眼睛圆睁,脱口而出道:“太,太快了,这样不合适。”
季昭然真是服了,宁稚安的脑回路就专门用来对付他了吧?
该开窍的时候直得像根木头,不该多想的时候又挺能脑补。
季昭然笑了笑:“要不一起?”
宁稚安视死如归地说:“还是您先请。”
季昭然没有纠缠于这个问题,闻言拿起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
关门前,季昭然淡淡地叫了一声:“宁稚安。”
宁稚安一凛:“到!”
“我出来的时候,要是看到你跑了。”季昭然瞥他一眼:“你就好自为之。”
宁稚安接腔:“也没地方收留我啊呀。”
季昭然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
浴室里传来淋漓水声,那声音,像极了宁稚安心中落下的冷冰冰的雨。
宁稚安打开电脑,在浏览器里搜索——
男子防身术。
视频是分成好多小节的,会自动跳转。宁稚安看得很投入,连浴室的水声什么时候停的都没注意到。
屏幕的不断变化的画面反射到宁稚安脸上,给他精秀眣丽的小脸镀上一层迷离的幻彩。
恬静又美丽。
季昭然心一软,不自觉地放轻步子,像是不想打破这一幕的安静与美好。
无声地走到跟前,季昭然朝屏幕看去。
视频里正无声地介绍着防身术之——如何击碎睾.丸。
季昭然:“……”
季昭然磨了磨牙。
在自己搜索如何织毛衣的时候,这糟心玩儿已经看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