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躺在床上,也发了一条语音给沈明枝,“没有摸回去,也没有看他的肉.体,之前游泳馆的时候有看过他,好像是有几块腹肌的吧,没看清。哎呀,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睡衣是我自己换的,江泽洲碰都没碰我一下。”
着重强调,最后一句话。
沈明枝:“那我只能说,你都喝醉了江泽洲都不碰你,他真不是个男人。”
莫名,孟宁想起江泽洲刚刚在厨房里说的那句话。
——“没经过你同意,我怎么会脱你衣服?”
好似近在耳畔,偏冷质感的嗓音,低低沉沉响起。周围空气仿佛被渡尽,真空环境里,她被江泽洲的声音包围,全身上下,掀起连绵热意。
分明她是自己换的衣服,分明她现在还穿着衣服,却有种自己不着寸缕的感觉。
——停!
不能再想了。
孟宁晃了晃脑袋,都是因为沈明枝,搞得她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明天就是周一,孟宁得看一下工作安排,要不然明天过去,手忙脚乱的。查收邮件,需要用电脑,她在手机上和江泽洲说了下,得到允许后,她才进游戏房。
电脑房里两台电脑,孟宁随意选了一台。
坐在电竞椅上,手不小心碰了下鼠标,电脑屏幕随之亮起。幽蓝色调光晕,几秒后,转变为白光,弹至电脑上次使用的状态。
不是电脑桌面。
而是浏览器搜索界面。
映入眼帘的,是最上方搜索栏的白底黑字——情侣同居需要注意什么?
孟宁的视线心不在焉地往下滑,看清被热赞到最上方的字时,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思绪跟断了线似的,表情裂开。
注意多买安全用品,最好在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放上,以备不时之需。
“……”
孟宁的脸烧了起来。
火速挪鼠标,往右上角移,连续好几下,鼠标按键咔擦咔擦地响了好几声,才选中关闭选项,关闭网页。
孟宁头往后仰,后颈直接触碰到电竞椅,闭了闭眼,平复了下心情。
过半晌,平复得差不多了,孟宁直起身,重新打开电脑,登录邮箱,查收演奏会的视频。好几个视频,加起来有六个小时,孟宁吃过午饭,又回到游戏房。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
视频看完,窗外日落夕阳,晚霞漫天。
孟宁靠在窗边欣赏了会儿窗外的云霞,搁置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下。她漫不经意地捞起,看清消息内容时,无波无澜。
来自未知联系人的消息。
——你为什么要跑到江泽洲家去?
孟宁面无表情,想像以前一样,删除消息,却在删除选项跳出来时,又选择关闭。
她平心静气地回答:因为他是我男朋友。
对方许是没想到她会回复,跟打了鸡血似的:你竟然回我消息了,孟宁,你喜欢我的是不是?江泽洲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我才是你的最佳选项。
孟宁挑唇,薄凉一笑,试图好声好气地和他讲道理:陈良煜,你能不能过好你的生活,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陈良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开心?
陈良煜:乖,和他分手,和我在一起,你放心,我绝对比江泽洲对你好一百倍,一万倍。
孟宁眼里滋生厌恶情绪,懒得搭理他,再次将陈良煜新换的手机号码拉黑。
拉黑后,一侧头,就看到倚在门边的江泽洲。
江泽洲挑了挑眉:“你看上去,心情好像很不好?”
孟宁琢磨几秒,没隐瞒他:“刚刚,陈良煜给我发消息了。”
江泽洲朝她伸手:“给我。”
孟宁:“什么?”
江泽洲面色冷凝:“手机,我记一下他的手机号码。”
大概猜到他的意图,孟宁边将手机递给他,边说:“他的手机号码都是买的,基本上一个礼拜换一个,这个被我拉黑,下次就换一个。”
江泽洲皱了下眉,“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孟宁:“蛮久了。”
江泽洲表情严肃,“蛮久是多久?”
孟宁说:“我回国之后,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我的手机号码,就开始发,没完没了地发一些有的没的消息。中途我也换过手机号码,但没用,不出一个月,又被他找到。”
“……”江泽洲脸色骤变,眼底盛着滔天怒火,“你报警过没?”
“报警过,但是警察们也没办法,毕竟只是发些让我等他回来,让我不要找男朋友这种消息,甚至连骚扰信息都不算。”孟宁觉得讽刺,“挺无奈的。”
江泽洲无声看她片刻,蓦地,说:“没事,我会解决的。”
孟宁微楞,“你打算怎么解决?”
江泽洲眉宇间有了笑意,只是那笑里藏刀,利刃出鞘,带来森森寒意,“当然是找到他,然后和他开展一场友好和谐的沟通。”
不知道为什么,江泽洲说这话时,孟宁觉得四周有股诡异的凉风出来,激的她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晚餐照例是江泽洲下厨。
孟宁发现江泽洲当初所言非虚,做他的女朋友,真的什么都不用做,老老实实地做自己就好,所有的事,都归江泽洲负责。
饭,他做;碗,他洗。
就连洗干净的新床单,也是江泽洲晒的。
孟宁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在江泽洲的身上看到,居家这个词。
她一直以为他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却没想到他什么家务都会干,有条不紊,动作熟练。不像是那种因为女朋友在而故意表现的勤快能干,而是本就如此。
两个人没必要做太多菜,加上他们明天都要上班,剩菜剩饭也没地儿解决。
分量不多的两荤两素。
吃饭时,还是难逃刚才的话题。
江泽洲问她:“有和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
孟宁咀嚼食物的速度放慢,慢吞吞地咽下去后,才说:“没有说过,主要是我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儿,无非是收件箱里躺了几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什么叫不算是大事儿?”江泽洲眼寒如冰。
“就像是我走路的时候一不留神,踩到狗屎——我会感到很倒霉,但不会因此而整天都处于坏心情的沮丧状态。”孟宁淡声道,“而且他也只给我发消息,其他的都没有。我总不能因为每个月一次的垃圾短信而感到困扰吧?”
“被跟踪到家里,又怎么解释?”
质问口吻,仿佛孟宁不是受害者,而是加害者,江泽洲问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抱歉,我语气太重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错?”孟宁打断他。
江泽洲觉得好笑:“被一个流氓跟踪,发骚扰短信,你有什么错?”
孟宁:“你知道他为什么跟踪我,给我发这些短信吗?”
江泽洲冷哼:“他喜欢你。”
孟宁:“嗯。”
江泽洲:“你喜欢他吗?”
孟宁摇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他每次表白,我都是拒绝他的。”
“你拒绝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有什么错?”江泽洲声音无情绪,但神情和眼神给予孟宁无限的力量,“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为爱而不得,对另一方产生报复心理。”
“更何况,半夜尾随到你家门外,威胁你,这不是喜欢,这是心理变态。”江泽洲冷声,“站在男人的角度,我只能说,任何不尊重女性的想法,威逼利诱女性的人,都不能称之为男人,应当被叫做败类。”
孟宁滞了几秒,忽地一笑:“江泽洲,这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的话哎。”
江泽洲是真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还有闲心开小差,瞥了她一眼:“第一次吗?放心,以后会有更多的第一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