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拒绝了……怎么还这么体贴啊……
江汜声音低哑,想蹭掉自己的眼泪,却没成功:“你别碰我……走开……”
他泪腺开了闸似的,一时半会儿停不住。
满车厢都是甜得腻人的自己的味道,即使贴上了贴片,一时半会儿这味道也散不开。里面求偶和欢欣的情绪一跳一跳,刺激他的大脑。
这简直是赤/裸裸把自己的心脏剖开给对方看,这种在对方面前什么也藏不住的感觉让他觉得惶恐。
信息素放大了他的情绪,又临近发情期,所以他刚才那么激动,现在又觉得丢人,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被窦惊澜拿纸把眼泪轻柔地揩掉。
如果不是这个动作,江汜发现不了窦惊澜手指在抖。
他刚开了头的这句话被自己咽进喉咙里,突然意识到……总觉得……总觉得窦惊澜的表现不像……不,是根本不是要拒绝他。
江汜想把没出息的自己团吧团吧当球踢了,感觉自己又生出一个巨大的错觉,自闭地往旁边缩,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离我远点。”
窦惊澜把纸收起来,问:“冷静点了?”
他先前刻意保持的距离就在这个亲昵的动作里悄然崩塌。他们呼吸相近,江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声线又没有骨气的有点发抖:“嗯。”
他清了一下嗓子,又重复一遍:“嗯。”
窦惊澜这才说:“我没有说过不喜欢你,我也从来没有把你推开。”
江汜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还沉浸在他拒绝了自己的现实里没能出来:“那你开玩笑是什么意思?说什么omega,我跟你说过我喜欢omega吗?”
窦惊澜说:“因为你会不自在。”
江汜破罐子破摔,十分光棍,执着地拿着鸡毛当令箭,再次强调:“不可能。你开玩笑才会让我不自在。我不喜欢什么omega。”
窦惊澜没吭声。
江汜被他的沉默搞得焦躁不已,快到爆发的临界边缘,才听见他说:“你要用很久才能说服自己我们之间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所以我开个玩笑帮你把这段关系扳到你认为的合理的地方。就这么简单。”
江汜茫然了:“你说什么?”
“因为你会逃开。”
江汜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我逃什么?我听不懂,你说明白点。”
窦惊澜紧盯着他:“你逃什么?我信息素变甜那次,你尴尬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我去找你解释,你才不再纠结,不是吗?你没有躲我吗?那不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