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盯着她的眼神像野狼。
*
窦米没秃,她好着呢。
“哎,她一摸到我我就开始哭了,今天没好好吃饭没什么力气,她好歹是个beta,打不过打不过,还是哥厉害。”
窦惊澜嘴里的那颗口香糖依然没吐掉,看她坐在下面梳头,上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喜欢吃什么?”
窦米不假思索:“好吃的。”
窦惊澜笑了一下:“还真不挑。”
窦米:“怎么,要给我买东西吃?别了,省点钱,咱们的钱马上够三个月房租,很快就能搬出去了。”
她说着说着翻了个白眼:“整天心气不顺就来找我茬。”
她没问窦惊澜下去干了什么会让女人大发雷霆又开始找自己麻烦的事。他们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她梳完头发,把那把塑料梳好好塞回书包夹层里,说:“高中是不是要交学费了?”
窦惊澜说:“嗯。越好的高中越便宜,一中一个学年五百块钱。”
窦米:“真好。”
窦惊澜:“我去弄点热水,洗个澡吧,今天盖着衣服睡,能暖和点。”
窦米点头:“嗯,我记账。”
窦惊澜打好水,放下两暖瓶的热水出门,从外面把门锁好,就站在门口,打开一本小巧的单词书,低着头闷声念着。
他们不被允许用浴室洗澡,只能打水来在这个小屋里擦拭身体。
那个一身酒气的男人今天喝得过了头,被女人连骂带训从门口搀扶到自己屋子里,没有往他们的屋子走。
窦惊澜闻到酒味,反射性抖了一下,下意识手抓墙壁,指甲抠进了白色的墙灰。
没人知道他有天放学回来,看到自己喝醉的叔叔压在宝贝妹妹身上是什么感觉。
一百九十斤的壮汉alpha把小姑娘压制得动弹不得,满是酒味和腥臭的体味,那场景让窦惊澜目眦欲裂,疯狂扑了上去。
那天窦惊澜第一次发疯,也是最后一次。
他叔叔腹部那道被他刺出来的伤口,现在依旧是道难看狰狞的疤。
窦惊澜知道刺进那里,这男人不会死。
他生物课学过了,知道那里最柔软,脂肪层厚的人,都扎不到腹腔中的器官。
疯狂外溢的血把婶婶吓了一跳,拨打120的速度比谁都快。
而窦米发着抖,死死抱紧了自己的哥哥:“还好你来了,还好你来了……呜……”
那把平时用来削苹果的折叠刀现在全是鲜血,体型庞大的邋遢胖子在次卧翻滚着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