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除了秘书同事和江汜,没有别人了。
“我是窦惊澜,我来接他回家,麻烦了,您先走吧。”
秘书受宠若惊地点点头,还记得本职工作:“您好,我们江总就交给您了,醒酒茶他没喝,刚才就不太舒服,到家可能吐,您关照着点。”
男人笑了一下,好像助理说了句笑话。
他走过去,那股淡淡的排斥感刺得同事有点要醒,秘书连忙把人扶出去了。
*
窦惊澜把江汜抱到副驾,开车回家。
路上,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快速掠过的斑斓光影。
他身旁的人安安静静,吐息都带着酒味,却和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不太一样。
那酒味远没有江汜的信息素那样清爽。
这几天有点忙。
他从窦米那知道那天江汜没能签字,养好身体从医院回来就想提,结果家里空无一人,打开手机才想起来江汜给他发过信息。
可自己被医院的文件和手术患者忙的焦头烂额,忘了。
明明在置顶的。
窦惊澜在一屋冷沉里给了自己一下。
其实戒指去年年前就订好了,但因为那位老工匠太过吹毛求疵,重新设计两次,很晚才踩着工期底线确定下来。
目前还在制作,前些天老人刚发邮件来,说马上做好,寄过去会发国际快递单号。
等红灯的时候,醉鬼被后面的喇叭声音吵醒,嘟嘟囔囔委委屈屈地问:“你谁啊……”
窦惊澜偏头看到他红润的脸颊,突然很想逗逗他:“我是送你回家的司机。”
“窦惊澜呢?”
“不知道,可能太生气了。”
太生自己气了。
醉鬼一边秃噜话,一边流眼泪,中途还翻了个身变成侧躺着。
所以眼泪从一侧眼角掉出来,越过鼻骨流向另一侧,晶亮亮的。
江汜误会,醉着反驳道:“他生气个屁啊,我没生气就不错了,我都快想死他了……还不回来……整天在外面跑什么跑……”
他也想你。窦惊澜想。
红灯转绿。
江汜依然在说:“哪有这么忙的人……当初为什么非要从机械自动化转学医啊……如果时间能倒流,我死也不让他改专业……现在又累死自己又累死我……”
窦惊澜听他说话,一个字也不反驳。
“我好晕……他怎么还不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