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清行一言不发地走向谢存,鞋底落地的声响被地毯吞音。他的眼神十分平静——那种平静如一座即将喷发熔浆的火山,压抑剧烈涌动的热意。
从谢存给他打那通莫名的电话开始算起,时间过去了三个半小时。
看谢存的样子,发作还没有结束。但挨了三个半小时,谢存的衣服裤子依然是整齐的,即使发作到这种程度,他依然没有进行zì • wèi。
可是,谢存做了另一件对迟清行而言,如海妖塞壬的引诱一般无法忍受的事情。
谢存手里的东西,是他的衬衣。
谢存攥着他的衬衣,待在离他几百公里之外一间漆黑、寂静的房子里,一个人独自忍耐情欲煎熬。
迟清行在谢存面前停下脚步。
谢存仰起绯红面庞,在水汽弥漫的视线里望向将灯光遮挡的年轻男人。
他迷乱、羞耻而不堪一击。
突然亮起的光线冲散了黑暗,也将他搅成一团乱麻。在迟清行回来的前一刻,他还颤栗、难耐地缩起身躯,把脸埋入那件洗得干干净净、晾晒出日光气味的衬衣里,小心翼翼寻觅属于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只是闻到、或者说想象迟清行的气息,谢存的裤子就已经湿乎乎贴住腿根。
“对不起。”
谢存像一个做错事被逮住现行的人,匆匆放下迟清行的衣服,手撑沙发起身,试图远离迟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