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我虽然很能吃苦,但不能吃这么多苦。”
骆明翰:“……”
缪存讲话总是这样,很奇怪,又似乎很有道理。他总是古古怪怪地说着最简单的逻辑。骆明翰问:“你心里装了个量杯?”
“以前最痛的时候是跟人打架,肩膀脱臼了,小腿骨头也裂了,痛得晕了过去。这次比那次更痛,以后我只谈柏拉图恋爱了。”缪存理所当然地说,目光停在冬梨上,小小地馋了一下。
就是觉得很干,浑身从里到外地干,所以那个梨看着就很诱人。
骆明翰递过去,缪存说:“我吃不了这么多,给我一半就行。”
骆明翰:“不行。”
“为什么?”
“不能分梨。”
“你好迷信。”
骆明翰固执地把整个梨递给他:“吃不完就扔了,能吃多少吃多少。”
缪存啃下一口,骆明翰看着他细嚼慢咽,那模样似乎是怕他被噎到,好像他是个刚会吃东西的孩子。听着他沙沙的咀嚼声,半晌:“下次不会再痛了,除了我,柏拉图也不是很想你谈柏拉图恋爱。”
缪存:“……”
捏着梨,警觉又怀疑地看着他。
骆明翰把目光瞥向窗外,转开矿泉水瓶,声音很低:“第一次没发挥好,再给一次机会。”
缪存的声音莫名其妙也低了下去,眼神与骆明翰的交错开,看着床单上的竖纹:“那第二次就一定会发挥好吗?”
“一定。”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骆明翰被呛了一口,瓶口一晃,他狼狈地擦着洒出来的水,乱七八糟地允诺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骗了呢?”
“骗了——”
“就让你也体会一下这种痛吧。”缪存愉快地微微一笑:“我会让关映涛给你找一个最行的。”
第49章
高烧好退,打完退烧药后睡一夜便好了,伤却难好,一天要上三回药。护士扔下两个选择,一,家属上,二,专门请院里的护工上。缪存蒙住脸:“我自己上不行吗……”
“不行。”俞医生刚好巡房到这儿,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处理手法有什么误解?”
看到没换衣服的骆明翰,讶然道:“你晚上在这儿陪的床?”
虽说他们院的高级病房专门有个陪护小床和洗漱间,可以进行简单的清理洗护,但那条件当然跟家里不能比,何况这还是大过年的,骆明翰应酬都还来不及呢,竟然能在医院陪一整夜。
骆明翰上火着,青色的胡茬也没处刮,冷冷地让姓俞的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