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缕还是和昨天时遇见到的那般,不言不语地蜷缩在床角。他醒着,但他谁都没看,视线没有焦点,乌黑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
抽了一宿的烟,时遇嗓子发涩,哑得不成样,“……林繁缕。”
林繁缕无动于衷,像是没有听见。他瘦了很多,原本合身的衣服如今穿在身上宽大了许多,空荡荡的,显得不伦不类。
他就那样瑟缩着抱着自己,坐着,蜷着,无处可藏地紧贴着墙面。时遇喊他名字,他也不应,如果外界不加干预,他可以这样一坐坐一整天。
他害怕眼前的多双眼睛,他畏惧商与枫,也畏惧时遇。曾经最亲近的人,也是伤他最深的人。
尖翘的下巴埋进衣袖,露在外的一双怯生生的眼睛,低垂的眉眼轻轻地眨了眨,对周围一切视若无睹。
林繁缕双臂抱着两腿,身体开始小幅度地发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发抖的频率和幅度越来越明显。
时遇发现了他的异常,茫然地问商与枫,“他,他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经历多次,商与枫对此情景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什么都没解释,却给了一旁的护工下达了一个命令的眼神。
两位护工得了指令,一人拿来尿壶,一人直接上前去抓林繁缕的脚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