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翻坐起身,手撑在他胸膛上,“你猜我今日在茶楼撞见了谁?”
越萧道:“傅青棠。”
一把猜中。
越朝歌埋怨地捶他一下,“你怎么知道?”
越萧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看的脸:“能去茶楼,又与你相熟的,除了孟行义,就是傅青棠。”
孟行义早在五年前便被遣到幽州当七品小知县,还记得圣旨下的时候,孟行义怒气冲冲闯到两仪殿前,又不敢发作,只能在殿前走来走去。
恰巧被越朝歌撞见。
孟行义愁眉锁眼,埋怨越萧道:“你就是记着当年东市大街我调戏……”
他未说完,越萧冷冷一眼瞥了过去,吓得他口舌一颤,噤了声。
越朝歌还记地孟行义那委屈的小表情。
即便越萧后来拿什么“幽州需要孟行义”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找补,她仍觉得,她的小弟弟是个很记仇的人。
资深纨绔孟行义不在京里,越朝歌认识的、能去茶楼的,便只有风流状元傅青棠。
越萧没有猜中的喜悦,反而眯起眸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如脂似玉的脸颊,“大姐姐提到傅青棠,好像格外开心?”
越朝歌一愣,脑袋一斜,又跌进他怀里。
“本宫瞧见他的时候,他正被一个小姑娘堵在茶榻里。那小姑娘倒是好胆识,身子颤着,手里的簪子倒不偏不倚比划在他腿根的地方。你可见傅青棠吃过憋?他那脸上神色纷纭,本宫瞧着他也算不负玉面状元之称。”
越萧没说话。
越朝歌望着头顶龙飞凤舞的漆梁,指尖抠玩着越萧身上的浅疤,道:“难得傅青棠那样一个人,虽性子放荡些,却生得好看,身怀治世之学。我们阿萧眼光不错,于万人反对声中,殿试时独独挑了他。”
越萧眸色黑沉。
琅琅和阿珩就算了,什么时候傅青棠也能来掺上一脚。
他这么大一个越萧横陈在前,他的大姐姐居然还能说起别的男人,甚至高谈阔论,多加赞赏……
眼看着她伏在他上方,红唇媚眼,笑着说别的男人。
越萧浅浅吸了一口气,憋出浅笑,大掌扣上她塌软的后腰,摁了下来:“姐姐,我听她们说,你给我也带了礼物?”
腰上传来突然的力道,越朝歌整个人不受控制向他撞去。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整个人笑开,放松下来。
葱白指尖立起,在他凸挺的锁骨上走了两步,冰凉的指腹蔓延上他锋锐的喉结。
“我们阿萧,吃醋了?”
她轻轻笑着,把玩着他喉间的敏锐,轻嗤:“小气鬼。”
喉结滑动,越萧声线已然变化,“就小气。”
“生气了?”越朝歌倾近脸去,“那,本宫哄哄我们阿萧?”
她的指尖若即若离地,细细描摹他的轮廓。
双臂一沉,攀搭在他宽硕的肩上,祛落他轻轻披在外头的宫紫长衫,“带本宫去取礼物吧,在案上。”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越萧摇摇头,“不去。我生气。”
越朝歌咬耳,柔声婉转,媚语噬骨,带着浅浅哀求:“本宫想要你……”
漫长的语丝之后,她才缓缓又吐出五四个字:“带本宫过去。”
越萧自来禁不起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