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那道苏媚入骨的声线,就足以叫人心弛魂荡。以致于她一发出邀约,什么天外飞醋,什么气性如山,通通没了。一副心肝,里里外外叫嚣着让他唯命是从,所谓裙下之臣,大抵如是。
越萧咬牙,在她锁骨下恨恨抿了一口,起身带着她往书案上掠去。
桌上还有刚铺好的宣纸,平整干净,全无墨痕。
右手侧的置了一个莹白的岫山玉笔架,上面墨曹都统悬空挂了一排,随着越萧把她抱坐在案上,笔与笔之间便轻轻晃荡,发出清脆细响。
越朝歌侧过身,从笔架后拿出一个细长的杞梓木笔盒,上面雕着松下抱泉听管弦的文人风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拉开盒盖,里头横卧着一柄紫红狼毫工笔,专为勾勒细线所用。
越萧称帝之后,百废待兴,除了陪越朝歌,便是一心扑在政事上,工笔绘图之流,已经渐渐从他的生活里剥离出去。
越朝歌今日看他瞧着玉箸上的雕金纹愣怔,猜他手痒。出宫又恰遇有人卖此宝,便高价买了回来。
她用手抠着越萧胸前那抹朱红黥字,仰头询问:“我们阿萧,开心吗?”
“开心。”越萧把她揽进怀里,半晌,他哑声道,“这柄笔,就在姐姐身上开锋可好?”
越朝歌还未想明白此话何意,就见他倾身洗笔,蘸了朱砂:“当年凝泉殿里,大姐姐在肩上挥了一笔嫣红,擒了我,凤凰台下,指尖点血,在我腰间画了只乌龟……”
冰凉的笔锋带着饱满朱砂,来到了越朝歌肩窝上空,下最后通牒:“姐姐……”
越朝歌回想起凝泉殿的惊心动魄,凤凰台的嗜血场景,而今细品,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狂纵旖|旎。这杆工笔勾动了越萧的回忆,她能察觉越萧今日势在必行的“报复”。
心下微颤,越朝歌呼吸之间,脖颈筋络齐竦好看。
她扬起脖颈,撑着桌面的手掌动作,摁上她曾经画过血色乌龟的地方。
她一抬眼,便是极绝的妖惑:“那——”
“阿萧可要忍住了,万勿颤笔,否则,本宫可是不依的。”
指尖轻掠而过,她故意用丹蔻染过的修圆指甲,轻轻敲着他已然发疼的地方。
工笔一颤,朱砂震落。“嗒”的一声落在月光一般的柔肌上,溅起嫣嫣赤红,蜿蜒而下。
“阿萧,不行哦。”
她垂眼看了那抹赤色,勾唇而嘲。
越萧没有说话,将笔横横往双唇间咬住。
随着宣纸一声呲啦脆响,烛火摇晃,大掌摁着她,将她拽到桌沿抵着,
骨节分明的修指取下横咬的笔,就着方才滴落的那抹赤红,细细勾勒开来。
“大姐姐,万勿颤身,否则,颤歪一笔——”
他抬眼,眸底赤红。
越朝歌对上他危险的视线,几乎立刻领会了他话里的含义。
熟悉的话。
香山禅铃响。
骊京工笔颤。
越萧当真,花样百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迟到了。
老规矩,为表歉意,留言的宝们有红包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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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章有兴趣的宝们再等等,大概22日中午之后,也是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