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长眉一挑:“我们阿萧一起去吗?”
越萧勾唇,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眯起眸子:“姐姐没打算让我一起去?”
越朝歌叼着一片多余的枫叶,低头将坛子要将满满当当的坛子封上。
越萧长臂揽过坛瓮,有条不紊地加了木塞,缠绕起来。
越朝歌取下口中的红叶,抬眼笑道:“觉悟尚可,便跟着吧。”
一家四口,地位尽数显现。
琅琅开心地从石墩上蹬了下来,摇摇晃晃跑过来,远远扑着抱上了越朝歌的腿,仰头笑得无限开怀。
从香山寺去旧都,路途不算近。
越萧平日里就在马车上看书批折子,偶尔把两个孩子留给念恩,自己带着越朝歌微服私访去。
秋老虎横行,越朝歌又怕热,临近旧都的那日,越朝歌穿得单薄,不小心着了风,便发起热来。
随行御医开了药煎服后,一行队伍快马加鞭,终于在第二日晌午抵达了旧都皇宫。
这几年风调雨顺,国库充盈,越萧重新规划了这座承载记忆的巍峨皇宫,保留了越朝歌喜欢的部分,修缮了一番。而今看起来,虽没有前朝那样富丽堂皇,但作为行宫,却也远远比其他地方的行宫多了几分雕栏玉砌的用心和高雅。
越朝歌余热未祛,越萧带着她直入寝宫,亲自润湿了帕子帮她擦身,喂药等一应小事,都由他过手。
越朝歌盯着榻边的俊美轮廓,无奈笑道:“阿萧,本宫还未病到起不来。”
越萧抬眸看了她一眼,垂头继续看折子,“身子好之前,别想出去胡闹,要喝水了叫我。”
他说着,提笔在折子上写了朱批,叠到一旁。
抬眼,看越朝歌半个身子趴在榻边,百无聊赖的样子,便起身走了过来,倒了水送到她唇边,道:“若是无趣,我念话本子给你听。”
越朝歌就着趴着的姿势喝完了水,一翻身道:“那你念,就念那本《仙君手下留情》吧。”
越萧闻言,从书箱里抽出那本,翻到折页的地方,走到榻边坐下,缓缓念了起来。
他的声音沉磁好听,慢条斯理,吐字清晰却没有锋利的音尖,听着舒服极了。越朝歌初时还听得津津有味,后面眼皮开始发沉,便昏昏睡了过去。
越萧朗朗念了好些章节,外头德喜悄悄进来,说长安州各位大人前来朝见。
越萧恰好要听他们述职,转头见越朝歌已经睡着,便在她额角落了一吻,搁下书走了出去,叮嘱了碧禾好一会儿,才往前厅去。
越朝歌醒来的时候,越萧还没回来。
碧禾正在外头织纳鞋底,听见动静探进头来,见她当真行了,便搁了线箩,走进来侍候。
主仆二人说了一会儿话。
夜幕降临,越萧还没回来。
越朝歌笼着一件斗篷,趴在窗上看庭院里的灯火。
越萧有心,翻修时特顶住了要保留这院落里大致的陈设,大到花园石径,小到明烛灯塔,都和原来的旧皇宫别无二致。越朝歌看在眼里,幼时的记忆涌上心头,思念间掺杂着浓浓的庆幸快慰感,觉得那种熟悉的、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慢慢萦绕心怀。
她转头同碧禾道:“月色正好,去给本宫拿些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