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疲倦地笑着,“去吧。”
护士将门轻轻合上,杜之年静坐了半分钟,慢吞吞地站起身。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杜衡誉让温琼打了那么多个电话只为了催他回家,今晚或许有什么大事在等着自己。
之前杜之年也被这样命令过,当时他没有回去,结果被杜衡誉派来的人从宿舍里直接带走了。
大庭广众下被人塞进车里带走,杜之年不想再经历那样的屈辱,每一次接到电话只能自己主动去一趟杜家。
去一趟,而不是回家,这两个说法包含的感情差之千里。
在杜之年眼里,杜家庄园只是过去暂居的住处,根本算不上“家”,和护士说的所谓“回家”也不过是避人追问的说辞罢了。
那座庄园充斥着尔虞我诈,就连空气都弥漫着算计的味道,同住在一起的人血脉相连,但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充满了猜忌和利用。
杜之年成年以前没有做主的权利,他别无选择,只能在杜家度过那漫长煎熬的十八年。
后来他成年了,考上了医科大学,选了喜欢的专业,一入学就从家里搬了出来。
他看不惯那对装模作样的夫妇,大学期间几乎不回去,毕业后也没有去所谓的家族企业上班,读完硕士直接去了医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