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里面放了镇定剂,林绵吃过以后就睡着了,连着吃了三天才反应过来不对,挥着手把碗打翻了,陶瓷摔在地上打破了三天的沉默。
他手上全是纱布,那把水果刀太钝,割腕全靠锯,最后还捅了自己一刀,为什么能肯定是最后,因为捅得太浅了,离心脏还有很远,像知道自己没死成最后的挣扎。
碗摔了,顾南行没什么表情,他掐着林绵的下巴把那一口粥喂进去,然后把勺子也摔在了地上。
“想绝食啊,可以,”他盯着林绵,“从晚上开始,我就让人给你打营养针,等你可以出院了也没有力气,不用拍MV不用拍戏,你就一直躺着,活不好死不成,每天只要张开腿给wǒ • cāo就够了,你说好不好?”
林绵看着他,无神的眼珠子动了动,哑声道:“不好。”
他的眼眶又红了,嘴角微微下拉,可是他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掉了。
顾南行忽然发现他对他几乎没有好好地说过一次话,都是讥讽和侮辱。理解是什么,顾南行好像都不懂,为什么不肯好好听他说话呢。
连续下了好几天的暴雨,出院那天也下雨,空气潮湿又清新,睡得着了,但也开始做梦了。
有时候是一些很好的梦,有时候是一些不太好的,零零碎碎,有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在哭,可梦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整个人成了混乱的、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
顾南行抱着他哄,他哽咽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语不成调,最后又睡过去。
无论是梦境还是幻想症,顾南行都知道他太残破了,残破到只有在假象里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