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天漆黑一片,是电视剧里shā • rén放火打劫的好时候。
陆礼川坐在低矮的木凳子上,眼睛无神而颓靡,抱住膝盖想给予自己些安全感。
头顶昏黄的灯泡很亮,上面结着蜘蛛网。
论接下来怎么熬过今晚。
陆礼川站起身去关木门,锁门的栓子也是块木头,腐朽且粗糙至极,感觉随便什么人一踹都能破门而入。
再一扭头就看见墙壁上有只硕大的蜘蛛,吓得他连滚带爬提着行李箱就往楼上跑。
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在车上试了一百遍,现在只能成为一个开手电筒的工具。
总算找到二楼的灯开关,入目只剩下穷酸两个字。
全是木板,但诡异的很结实,没有摇摇欲坠的感觉,上面空空如也,进房间后瞥了眼,一样空空荡荡。
一个衣柜和一张木床,还有所谓的表舅留下的纸条。
“小川,舅舅在外面要待三个月左右,不用太想我。还有我把你托付给隔壁的徐邺了,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有困难可以找他帮忙。”
陆礼川翻遍记忆都没找出有这么个远方舅舅的存在,所以为什么会这么自来熟。
而且徐邺那暴力狂是好人?
陆礼川心疼地摸了摸自己屁股,没shā • rén就不错了。
16
再害怕也得接受现实,住一晚应该也不会死。
起码这个木床看上去还挺干净,床单和被子清一色绣着大红色的牡丹,艳俗且针织粗糙,陆礼川摸了下就摸出根线头,他纠结了半天还是打开行李箱,先洗澡再换上睡衣,不至于对这种布过敏。
陆礼川把衬衫脱了露出光滑白净的上半身,锁骨笔直,脖子细长,腰部那有两个腰窝,四块腹肌还是平时偶尔去练的,皮肤和白瓷似的,养尊处优多年,连奶头都是粉的。
如果是原先在家里,保姆应该会放好热水在浴缸,牛奶和玫瑰香薰都会提早准备。
现在陆礼川吸吸鼻子闻见空气中的霉味,他嫌恶地皱起眉,然后弯下腰把皮鞋脱了,裤子随之褪到脚踝,腿长腰窄,没少被人夸是衣架子,如今哪怕是裸奔也没人看。
“明天我就走。什么狗屁表舅,什么变态徐邺……”
“都tā • mā • de神经病——神经病——”
骂骂咧咧完后,陆礼川给自己壮胆完毕,他捏着鼻子只穿了条内裤去找卫生间洗澡。
很好,二楼没有。
还得去一楼,陆礼川生怕那只蜘蛛会追人咬,连忙小跑着进了狭小的厕所。
幸好里面没气味,一根水管,看得出来就是用来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