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大学的第二年,傅泽沛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纹身纹在了大腿根上。
“等等等……等下!”他翻个身,把自己的脚踝从爱人的魔爪中逃离出来,然后立刻滚到床的最里面,一副戒备又可怜的模样,“不能再亲了。”
祁鹤快速巡视一番自己的杰作,墨色刺青的周围被吻得泛红,那一小块皮肉青紫,昭示着自己刚才的罪行。
他思忖片刻,仍有些不满足,再往靠上的位置来一颗就好了。
傅泽沛用被子裹住自己,以阻挡他赤条条的目光:“明天早上我们要赶飞机,时间紧迫。”
“好吧。”
傅泽沛顿时松了口气。
刚刚经历了一场发情期的alpha移到他身边,依赖且贪婪地享受着自己omega的味道,将自己燃烧的念头一点点克制下去。
傅泽沛吻了吻他,示做安慰,一边又在心里叫苦。要知道他的腿根被厮磨得可能会走不了路,偏偏明天还要赶飞机,去剧场,不出意外步数轻轻松松过万。
自从两人打破第一次禁忌之后,傅泽沛就发现了这件事——祁鹤太喜欢他的纹身了。每次都要吻得又痒又红不说,甚至还要用牙齿噬咬。
那里肉本来就嫩,轻轻弄两下就红得通透,几乎要破皮。尤其是在发情期,没有理智的alpha强势又蛮狠,第二天走起路裤子会磨得更加疼。
这是祁鹤发情期的最后一天,他已经恢复了理智,因此能够权衡出来自己的过分,抱着他的Omega理亏得沉默。
在一段固定关系中,发情期注射抑制剂不是很好的行为,毕竟是药物,多少对身体会有影响。所以这次在祁鹤的情热期到来之前,傅泽沛主动提出让他不要打抑制剂。
尽管在经历了疯狂的三天之后,他隐约为自己这个错误的决定感到后悔。
明天祁鹤在H市有一场非常重要的小提琴演出,他们订了上午九点的机票,最晚七点要出发去机场,下午还要彩排一次。傅泽沛担心这么任性下去,明天的计划会全部泡汤。
“还要去冲下澡吗?”祁鹤问他。
傅泽沛打了个哈欠,困得摇头。这三天他简直筋疲力尽,手指都不想多动一下。
情热期的alpha却不同,他们精神饱满,欲.望充足,是精力十足的魇兽,不知满足。傅泽沛迷迷糊糊地想,他以后再也不要自讨苦吃了。
祁鹤钻进被子里,将他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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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泽沛果然醒晚了,一睁眼就已经快八点,现在仍处于早高峰时间,他们很可能要赶不上飞机。
他匆忙穿着衣服,越急越慌,以至于把上衣穿反了都没发现:“祁鹤!”
祁鹤端着早餐进来,看见的就是他这副模样,上衣穿反了,头发乱蓬蓬的,因为带着起床气脸上的表情也不算很愉悦,鼓着腮帮子像要爆发的小火山。
“你怎么不叫我?”傅泽沛一通抱怨,“我们要赶不上飞机了。”
祁鹤放下盘子:“我把机票改签了。”
“改签了?什么时候?”
祁鹤:“昨天晚上你睡了以后。这几天你睡眠太少了,睡不够会生病,不用着急这一两个小时。”
傅泽沛记得下一趟航班是中午十二点的,这样他们只要十点出发就可以。不过当时之所以买这趟航班,是因为下午还要排练一遍,如果他没记错时间,是两点半开始。
祁鹤在第三个,这么一来,他就赶不上排练了。
“排练怎么办?”他问,“我在飞机上睡会儿就行了。”
祁鹤走近,坐在床边把他身上歪扭的衣服摆正:“排练让他们调到最后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嗯。”
傅泽沛发出一声懒懒的鼻音,脑袋里那根紧绷的神经又放松下来,睡眼惺忪,像个婴儿一般趴在他的肩膀。不过他没有再睡着,只是这样休憩在alpha的肩头。
他担心祁鹤晚上的演出:“要不就在这儿先练习练习吧,这房间隔音很好的。”
“不睡了?”
傅泽沛呆呆的,蹭蹭他:“我想听你练琴。”
祁鹤说:“那我去拿。”
待到他起身,傅泽沛却抱住他,异常粘人地撒了一会儿娇,才说:“去吧。”
傅泽沛想,他可能要让傅罗和唐思捷失望了。他们一直想让自己dú • lì,让他长成大人,可是只要有祁鹤在,他就总想只当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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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在晚上八点开始,七点不到,要演出的人已经在后台准备。
傅泽沛没上台表演过,只来过一次后台,大概是他七八岁时,那时也是祁鹤的演奏,他受邀看演出,却非要跑到后台,转着黑溜溜的眼睛东看看西看看,对一切都很好奇。
“你上次演出是什么时候?”
祁鹤回忆了下:“高一吧,那次是比赛,后来学业太忙就没有时间参加了。”
“比赛?拿奖了没有?”他记得祁鹤的书架上有一排奖杯。
“二等。”祁鹤说。
“二等?”傅泽沛觉得不可思议,像祁鹤这样完美优秀,十项全能的人,也有拿不到最优的时候啊。
祁鹤看着他:“嗯。不过你要是在,我肯定是冠军。”
傅泽沛:“为什么?”
祁鹤说:“因为在你面前,我不允许有别的alpha比我优秀。”
傅泽沛刚想说什么,便听见他继续说:“omega也不行。”
即使他是顶级信息素的alpha,生下来就已经比别人有着更优越的先天条件,但祁鹤仍旧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个普通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他做不到的事,解不出的题,完不成的任务……唯独有一点,他不能允许自己在傅泽沛眼里不是最好。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傅泽沛自己。
就算别人定义了他,也没有意义,对他来说,那些根本无所谓。只有一个人的定义于他而言是重要的。
“那我宣布,你是冠军啦。”傅泽沛举起他的手,像在颁奖台上那样,“奖金是十个吻,奖品是小霸王傅泽沛一只,下台后领取。”
祁鹤快速在他嘴唇上啾了一下:“那先预支一点奖金。”
演出开始之前,傅泽沛惊奇地在观众席中看到了唐思捷,一同来的还有金女士和祁小姐,三个人坐在第二排中间,全场最好的位置,跟祁鹤留给他的一样。
“妈,你们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