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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求婚(2 / 2)

唐思捷向来是随意的人,去出席重要场合也往往是一件衬衣,一条牛仔裤,今天破天荒穿了条裙子。

“小鹤邀请我们来看演出,正好我要来这边出差一趟,就顺路过来了。”

傅泽沛目光转向金岚和祁方怡,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两位穿得似乎也非常正式,还捧着一束花,要说她们是来走红毯的也不奇怪。

“金姨,祁姨。”

他礼貌地问好,没再问什么,看来这次祁鹤的演出比以往都更重要。

“小泽,快坐,马上就要开始了。”

“好。”傅泽沛乖乖找到位置坐好。

演出时间并不长,两个小时不到,剧场内座无虚席。因为彩排顺序的变动,祁鹤最终的演出顺序也改成了压轴。

傅泽沛对古典音乐没有太多研究,也听不太懂,毕竟在这方面他受过的唯一的熏陶,就是小时候祁鹤在隔壁每天练的小提琴了。

听着听着,就有点昏昏欲睡。

不过一想到祁鹤在等待着上台,自己不由替他紧张起来,驱散了身体里的一点困意。

合奏结束,最后一曲是小提琴独奏。

傅泽沛瞬间精神了,把背挺得笔直,他还特意带了相机过来,想拍几张祁鹤在台上的照片,不知道能不能拍出想要的效果。

灯光骤暗,仅剩一束光,直直打在祁鹤身上。他架着小提琴,奏出的第一个音符连绵悠扬,傅泽沛坐在第一排,连他被灯光染得金黄的发丝都能看清。

一时间,他忘了自己想做什么,准备做什么,全世界就只剩下一个舞台,还有台上的人。

到了快要结尾,他才想起来要给祁鹤拍照的,连忙拿出相机咔擦了几张,只是拍得不满意,怎么拍都没有眼睛里的祁鹤好看。

曲终,傅泽沛第一个站起来鼓掌,紧接着,全场的观众都站起来鼓掌。为最后一首曲子,为这场古典音乐盛宴。

这是最后一首,此时临近十点钟,有观众开始陆续离场。

站在台上的祁鹤却没有动,与刚才不同的是,有三束细小的暖黄的灯光从不同放下打下来,照在他身上。小提琴的悠扬再次在剧场里回荡起,一个音符接着一个音符。

不是结束了吗?曲目表上祁鹤只有一首曲子。

但是古典音乐会没有主持,没人能说明其中缘故。随着音符在祁鹤的指尖泄出,再一点点流到现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是那样温柔,仿佛午后静谧的阳光。

傅泽沛闭上眼,浮现出他们坐在阳台上晒着肚皮,有书,有猫,还有祁鹤的信息素。小栀子混着阳光和水汽的味道在鼻尖环绕,他躺在祁鹤身上,连发丝都洋溢着慵懒的舒服。

一时间,又恍惚回到小时候。在金姨的书房里,他跟祁鹤坐在书桌前描着字帖,阳光穿过外面一片绿意倾泻在他们的指尖,他抬头望见祁鹤火烧般的睫毛。

真好看啊,他想。

那时候一切就已经冥冥中注定:祁鹤是他的,他是祁鹤的。

他们属于彼此,不需要性别契合,也不需要信息素,甚至不需要恋爱和婚姻形式来限制和束缚,他们生来就是彼此的。

祁鹤会永远爱他,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也会同样爱祁鹤,到他去世的那一刻为止。

随着音符流淌,傅泽沛发觉这段旋律他听过。小时候祁鹤最常练习的就是这一段,叫什么名字他说不出来,但是只要听到,他就会第一时间想起对方。

祁鹤好像加了一点改编进去,不过旋律bā • jiǔ不离十,他不会记错。

不等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祁鹤边拉着小提琴边走下台。不过……咦?怎么是冲他走过来了?

傅泽沛不明所以,紧张得绷直了身体。

直到尾音颤抖着回荡在剧场里,他才听见祁鹤说:“宝宝。”

“啊?”傅泽沛有点懵,甚至不确定祁鹤是不是在喊自己。他慌张地站起来,像被老师点名地学生,局促不安,“啊。”

祁鹤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小小地戒指递到他面前:“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

祁鹤这是在跟他求婚吗?

那一刻,他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唐思捷和金女士祁女士都来了,还穿得相当正式。

虽然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私定终生了,但这该死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祁鹤向来是重视仪式感的人,就连一个小小的纪念日,他都会精心准备礼物。

相比之下,傅泽沛就没有这种自觉性了。他向来神经粗条,除非在日历上把某个日期圈红,然后再订上五个闹钟提醒自己,才会记得起来。

“要。”傅泽沛感觉到自己眼前有点模糊,“我要跟你结婚。”

他觉得有些眩晕,天旋地转,任由着祁鹤给他戴上那枚小小的戒指,然后从金姨手里拿过花塞给他,再将他紧紧抱住。

他幸福地跌在祁鹤了的怀抱里。

等到被拥着上了去酒店的车,傅泽沛才从激动中回过一点神。他想他是哭了,因为祁鹤的肩膀有一小片湿润。

傅泽沛转着手上的戒指,有种不真实。想了想问:“我们现在订婚,会不会太早了?”

他们才大二。

“怎么办?”祁鹤说,“我觉得太晚了。我应该在你五岁的时候,就拉着这首曲子,跪下向你求婚,这样我就不会只能看着你,等了这么多年。”

“五岁,你好变态!”傅泽沛戳他胳膊。

不过他五岁时,祁鹤也才五岁四个月,那时候他就决定喜欢的人是自己了吗?

祁鹤说:“五岁都有点晚了,你已经开始追求隔壁小班的omega了。”

“是吗???”

他自己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祁鹤重重点了点头。

“咳。”为了掩饰自己的年少无知,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酸意,他转移话题,“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呀?很熟悉,以前你也拉过。”

“卡农,很经典的一段旋律。”祁鹤揽着他,决定暂时不计较,“在这段旋律中,一个声部会从始至终追随着另一个声部,相互追逐,相互缠绕,直到最后一个和弦,融合在一起。”

“就像爱情一样。”傅泽沛接话。

“嗯。”

就像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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