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清很清楚他和她不可能,在太和楼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该转身离开,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他放纵自己与她共登极乐,身体感受着极致愉悦,心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循柔攀着他的肩,脖颈高高地仰起,美得令人窒息。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她伏在他的身上,江面的风从半开的窗子吹了进来,吹散满室的闷热湿潮。
沈冥清看着她被汗水打湿的乌发,抬了抬手本想给她拨到耳后,但抬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他移开了眼,嗓音沙哑,语气平静地道:“你打算如何瞒过去?”
循柔撩了撩眼皮,手撑着他的胸膛,缓缓直起身子,“这个无需表哥操心,自然有秘法可以蒙混过关。”
她垂下腿去,赤足踏到地上,站起身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弯腰捡起滑落到地上的衣裳,她一边系着衣带一边说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与表哥便桥归桥路归路,倘若日后有缘相见,最好也视同陌路。”
沈冥清的眸光幽深晦涩,冰冷地注视着她,“就像你今日这般?”
循柔微微地转了一下头,“对。”
沈冥清望向窗外,身体的欢愉尚存,前一刻还是百般缠绵,下一瞬又是骤然脱身,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为何她能做到如此决绝?
早已猜到的事,由她亲口说出,仍叫人心如刀绞。
她忽然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沈冥清转过眼去,循柔将他的手拉了过来,翻过来看了看,上面有好几个细小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她用帕子给他系了一下,“表哥怎么把手弄成这样?身体是自己的,旁人可不会心疼。”
沈冥清垂下眼眸,看着缠在手上丝帕,她要是心疼他,怎会如此折磨他?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循柔的注视下说道:“既然是最后一次,总要让我满意了才行。”
他还想怎么个满意法儿,循柔这会儿身上还有些酸痛,“表哥别太过分了,适可而止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么?”
沈冥清直直地看着她道:“商人粗鄙,只知金银不识道理,劳烦郡主来教教我什么叫适可而止。”
循柔抿了抿唇,忽然伸手去推他。
沈冥清顿了顿,随着她的力道往后倒去。
她提起裙子,跨上了狭窄的美人榻,按住他的胸膛,咬牙道:“表哥既然这么想伺候我,我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高成业走上二楼,快到门口时,停下脚步,整了整发冠衣袍,见没有不妥之处,就继续走了过去。
看到掩起的房门,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又觉得这里过于安静了,这才发觉上了二层后没有看到侍女,也没了丝竹管弦之声,安静得像没有人一般。
他推门进去,没有看到人,“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