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山刚要开口,循柔忽然道:“想好了再说,如果不答应,这事我们没完。”
“没错!”张定附和。
郑青山在二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这事对他来说算是一桩不错的差事,比起镖师的风险和奔波,这差事实在轻松很多,而且她给工钱也不低。
循柔很满意他的识时务,“我们这里包吃包住,你今晚就可以留下来。”
她提供的条件也太好了,张定瞅了瞅她,从她明亮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种熟悉的光芒,她这是要移情别恋,又找到新的目标了?
“我需要办些事情,傍晚前回来。”
循柔微微颔首,“可以。”做了东家,感觉就是不一样,底气十足。
郑青山一出来,郑玉荷就走上前去,往里面瞅了一眼,问道:“青山哥,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郑青山迈出豆腐坊,“先回村吧。”
郑玉荷惊讶道:“你不去镖局了?”村里有个在镖局干杂活的,说是最近镖局要找个会赶马车的人,跟着一起出镖,今天进城就是为了这事。
郑青山摇了摇头,“我决定来豆腐坊做护院。”
“什么?你真的答应她了!”
因太过震惊,郑玉荷声音有些尖利,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神色焦急,“青山哥,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人,你是不是见她长得好看就……”
郑青山目不斜视,这跟她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她开的条件好,又提供食宿,他需要这份活计,就答应了下来,总不能一直住在郑伯家里。
一年前他被郑伯救起,醒来后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的姓名也想不起来了,是郑伯给他起了青山这个名字,又跟着他姓了郑。
他那时受了很严重的伤,养了许久才恢复过来,其中有一道最严重的刀伤,离心脏很近,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在郑伯家的这段时间,一直风平浪静,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以前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忘记了自己是谁,这样毫无目标的活着,着实令人迷茫又焦灼。
他不打算继续待在郑伯家中,这次出来便是要找份活计,那家豆腐坊可以作为暂时的容身之处。
郑玉荷得知他还要住在那里更是急得不行,只觉得他是被狐狸精给迷住了眼,才见了那女人一面就跟她住到一起去了。
一路上郑玉荷费尽口舌,怎么也劝不动他,早知道这样,她一定绕着那个女人走!
回到家,郑玉荷往屋里跑去,“爹,你快劝劝青山哥,他被狐狸精迷住了,要离开咱家!”
郑青山脚步顿了顿,走进了屋里。
郑青山主意已定,郑伯也劝不住他。
“青山啊,既然你决定要走,我也不拦你,有时间就回来……”
郑玉荷叫道:“爹!你怎么能让青山哥走,你不知道那个女人不是好人,她、她对青山哥不安好心!”
自己的闺女,郑伯当然知道她对青山的心思,但凡青山有点那个意思,他早就厚着脸皮提了,强扭的瓜不甜,她不能剃头担子一头热啊。
郑伯道:“别乱说,青山是个有数的。”
郑玉荷看了看郑青山,他都被那女人勾走了,还能有什么数?一颗心又酸又涩,她看着他道:“青山哥,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郑青山还是没留下来,跟郑伯告别后,便折身往城里走去了。
“别看了,要走的人,留也留不住。”郑伯道。
郑玉荷咬住了唇,之前那次她就把他留住了,这次也能行。
傍晚时分,郑青山踏着夕阳敲响了豆腐坊的门。
来开门的是张定,“来了,正好帮我打个下手,咱们得做晚饭了。”
郑青山没有行李,直接跟张定进了厨房。
得知郑青山也不会做饭,张定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娇生惯养,他这是什么苦命!
郑青山半蹲在灶台前烧火,火光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侧脸,听到脚步声,他侧了侧头。
循柔步履蹁跹地走了过来,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他收回目光,往灶里加柴。
循柔打量了一眼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走到他身边,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肩,俯身说道:“今晚来我房里。”
郑青山忽地顿住,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