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不断地响起呼唤声。
他扯了扯嘴角,谁是明心?他叫萧执,是当朝太子,是那人厌恶至极又不得不承认的儿子。
“明心,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走——”僧人忽地看到了满地鲜血,声音戛然而止,看了一眼地上的野鸡,再抬头去看眼前的小少年时,心里突然感到一丝寒意。
住持已经等候多时。
他走进来,径自在蒲团上坐下,往日他只是听住持诵完经就走人,这次他突然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住持抬眸看向他,“这要看陛下的意思。”
萧执拧起眉头,知道这话问了也是白问,那人恨不得他死在这里,这样就没人能妨碍到他。
“明心,你有心事?”住持问道。
“没有,只是在这个鬼地方待够了。”
住持笑了一下,那日他偶然间看到他去给那株牡丹花浇水,便知他尚有善根,只需加以引导便可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萧执冷眼看他,瞥见住持露出的微笑,便知这和尚又想着引他向善,最好是皈依我佛,才是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阳光照进室内,有无数的微尘在空中漂浮,耳边又响起诵经声。
萧执麻木又厌恶地听着,他是什么妖魔鬼怪不成,非要用佛经洗礼,佛光镇压。
既然如此忌惮厌恶,又为何不将他抽筋拔骨呢?他忽然想起,是因为那人只有他一个儿子,若是他一死,只怕那人就要绝后了。
在诵经声中,萧执百无聊赖地望着香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抿紧了唇,要是再见到她,他一定要让她好看。
……
房间的光线昏暗,一个烛台摇曳着微弱昏黄的烛火。
循柔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屋里一片昏暗,夜色正浓,离天亮还早着,以往她都是一觉到天明,很少在半夜里醒来。
她揉揉眼睛,翻了个身,正打算继续睡,然而她目光一扫,倏地发现帐子外面似乎站了一个人。
呼吸微滞,循柔定睛看去。
隔着一层帐子,那人侧了侧身,透过床帐朝她看来。
几息之后,一根马鞭探了进来,撩开了那层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