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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缘分 第二节 邪祟(2 / 3)

能进镇里巡捕队,身手自然是整个镇城都排得上号的好手,胆识、武艺、身量气力均是出类拔萃。可不是啸聚山林那些江湖草莽互相吹捧出来的能耐可以比的。

说一声好汉绝对不掺半点水份。

这样一条汉子,竟然脸色被吓成这样,李云涛心里咯噔一下,出大事了。

“你爹呢?”谷平仓第一眼就见了坐在大厅里的李云涛,其他就餐的食客挑的位置都是避风的角落,也就他这桌位置比较靠近中央。不待细说,谷平仓张口就问,那冲出口的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和干涩。

李云涛伸手往楼梯口一指“三楼雅间。”

谷平仓眼角微微抽动,三步并作两步便挎着楼梯冲了上去,把收拾了桌子碗筷正往后厨方向端着走的陈二哥吓了一跳,差点就撞上了。

在谷平仓上楼的时候,李云涛已经看到他抬起的鞋底,一层沙石碎土被黑褐色的东西粘在上面,显然还没干透。也确定了他心中的判断,是血。

从西市过来东市的确要经过几口水井。但,一来水资源在小吉镇宝贵,百姓用水多半小心翼翼,不会撒的四处都是。二来从西市过来这边,走青石修葺的官道最快,就算官道被荒风吹来的沙土蒙了一层,脚下即便沾了些也不会有这么多黑褐色的东西。再说这玩意儿和清水和的烂泥颜色差的也太多了。

‘这会儿老爹没在跟前看着,要不先一步偷偷过去瞧瞧?反正地方都知道在哪,大不了不凑跟前去,西市那边都是低矮的平方和窝棚,正好市场边开着两家给西国来客玩的楼子,三层的木楼虽说不高,却也能把后巷那一片民居尽收眼底了。

听着谷捕快噔噔噔踩踏楼板上去的动静,李云涛摩挲这手里捏着的一颗蚕豆心思疾走。

心下主意拿定,他把蚕豆往嘴里一丢,豁然起身便径直出了乘风楼,奔小镇西边去了。

送完盘碗回来还想接着聊的陈二,眼瞅着李云涛的背影消失在前面街口,不禁有些惋惜和气愤。

这个李云涛,说好了给说道说道案子的事儿,怎么转头就跑了。

也罢,正好手头活儿还没完,他将李云涛坐过的这桌凳子归置妥当,拎了抹布去之前那桌再仔细收拾。刚把桌子擦了几下,便听得头顶重物砸在瓦片上的沉重撞击胜冲进耳蜗。

陈二循声望去,正是往外面大厅正门的方向。

难道大风把牌匾吹落下来砸在一楼房檐瓦上?这么晦气。

结果视线才转过去,便瞪大了在挪不开。

一个游侠打扮的汉子,手里拎着把青铜色大剑,斜刺里飞落向街对过房顶。身手动作干净利落煞是好看。他身畔跟着一条黑影,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

然而此刻,头顶砖瓦声稀里哗啦再起,一层沙土自大门前探出去的房檐下簌簌而落,就又看到一条雄壮威猛的身影仿佛一头人立起来的熊,划出道弧线砸落在正门口前面的青石板地面上,落地处双脚激起一圈浮沙。

那人曲腿缓解落地的冲击力,腰间甩动的刀鞘尾端却把青石板敲出几丝裂纹,崩飞了几片碎屑。

可不是整个小吉镇都认得的巡捕房老大李家大郎李砺锋又能是谁?

咚咚咚咚,连串的脚步声从楼梯出响起,楼梯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声,陈二和掌柜目瞪口呆一同转脸看向楼梯口方向,七八名身形健硕的捕快排着队匆匆下楼,看到掌柜和小二脸上的表情,连句解释都没留下,出了大堂拔腿就往西边去。

“哎哟哎哟,李家大郎等等老夫,再怎么急着办案也不好走窗嘛,咱们好歹是官面上的人物,怎可学那江湖草莽行事。”

又过得片刻,才见那师爷看似惶急,却不紧不慢的在书吏陪同下走下楼梯。

“找掌柜,楼上的席先留着,衙门口有事发生,我们须得赶紧先办了正事。”师爷看到找掌柜和满堂食客脸上的表情,便知道是被捕快们给吓着了,赶紧打岔引开话题。

“是是是,秦师爷慢走,这席才开,菜都还没上全,肯定给您留着。”掌柜的赶紧陪出一张笑脸,满是褶子的老脸活像一朵菊花。花白的胡子看着比秦师爷那山羊胡多了许多沧桑味道。

秦师爷虽然自称老夫,岁数却不大,至少胡子都还是黑色的。他得了掌柜的回应,满意的点点透,便在王书吏陪伴下一同出了乘风楼。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后厨别再烧后边的菜了,等这群爷回来再说,前面凉掉的菜先撤下来。”掌柜的看着发呆的店小二,赶紧提醒道。

平时挺机灵一个人,今天怎么呆头呆脑的。

却不知店小二陈二哥此时脑子里转的正是先前与李云涛的对话,下意识的,他感觉有不好的大事发生了。

“哎?哎!那下了锅开始烧的咋办?”陈二哥边往后厨走便问。

“还能咋办,咱自己吃呗。你要有本事,下一桌进来的客人你把这菜给推荐过去。”掌柜的没好气的翻白眼。

正说着话,堂门口又几个客人跨过门槛迈步进来。

“呵,瞧好吧您呐。”陈二哥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先去后厨吩咐,转头出来就先拎了壶淡酒殷勤的凑过去那桌新来的客人跟前。

“客官您请了,今儿风大沙多,外面可是顶遭罪吧?”

话说李云涛出了乘风酒楼,这当口不是给老爹跑腿,也没人催促,走得却也不慢,实在是这满天风沙太煞风景,他不想慢悠悠的晃荡着吃沙子。

但也就刚走过中央官道,要步上去西市的街口,便听到后面哒哒哒哒脚踩瓦片的连串声响由远及近。大白天敢在房顶上跑的,李云涛长这么大还真没见着几回,上次这么干的飞贼,此时不知在州府的哪个大牢里蹲着服刑呢。

李云涛停下脚步,回头循声张望,就看那道有几分眼熟的身影手里提着剑轻盈一跃,人已经从他头顶划到弧线冲了过去,可不正是宋廷煜。

宋廷煜落脚处正是街心,落地后脚步毫不停留,向前急速踏出两步再次一跃腾空而起,再下落时已经跳上了官道对面宅邸的院墙顶端。

以院墙作踏脚点,他身形疾走,下一步便又落在宅邸的屋脊上,而后踏着瓦楞疾速远去。隐隐间有道黑色的影子跟在他身边,动作更是轻灵鬼魅。

虽然看不清黑影的真身,李云涛已经猜出是那黑猫。

宋廷煜速度如此快,动作这般大,路上即便行人稀疏,愣是没一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们就好似没看见一样,这点倒是更让李云涛诧异一些。

反而宋廷煜有这般身手,却未超出李云涛预料,话反过来说,他若没有这般身手才会让李云涛意外,那时仙师二字也就轮不到落在他头上了。

宋廷煜才去须臾功夫,李云涛便听到身后再次传来响动,这次动静可就大得多了。

“闪开闪开!都让让了啊!官家办差!”老爹李砺锋那张大脸第一时间就进入了李云涛视野,他一边高声喊着一边仿佛一辆人形坦克般笔直一路冲了过来,看方向也是去西市。

李云涛自然知道老爹什么德行,赶紧让开路站在一边。

“臭小子赶紧回家去!跑这里凑什么热闹?”经过李云涛身边的时候,老爹丢下一句话,也不待儿子辩驳,就一路笔直跑了过去。

张了张嘴,李云涛终是把嘴边的狡辩咽了回去。‘我这可不就在回家路上呢嘛’

县城中央大道从城南正门直通城北县衙大门口,将小吉镇这座小城简单分成东西两份,走在这条路上,说是去哪里都不算错。

但老爹已经远去,就算是狡辩,他也听不见。此刻李云涛站在原地有些犹豫,看老爹这副火烧屁股的样子,想来西市那边比自己先前预料的还要凶险危急,这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他心下泛起嘀咕来。

李捕头才过去不到一分钟,后方又有八个巡捕疾奔着跟了上去,而后第九人在后面落下一段距离跟了上来。这第九人正是谷平仓谷捕快。

他的动作远没有前面那些同僚利落迅捷,更能从他行止间窥见几分犹豫和挣扎。

哎怕不是吓破了胆?

李云涛心说。

“谷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爹那么匆忙冲过去,会不会很危险?”他叫住了脚步犹疑谷平仓,看他样子也是不怎么想再回西市后巷了,不如正好探探口风。

“云哥儿啊,听叔叔一句,赶紧回家关紧门窗,发生什么事先不要问,等你爹回去,自然会跟你分说清楚。”见搭话的是李云涛,谷平仓心中稍定,原本就不想再回去,有个理由停步说会儿话也好。

“你这么说话,我心里可就越发没底了,西市那边是不是特为凶险,我爹是不是可能回不来?”李云涛盯着谷平仓的眼睛追问。

被一个十来岁少年郎盯着追问,换做平时谷平仓自然给他瞪回去,可今天少年人的目光竟有些刺眼,让他情不自禁撇开目光看向别处。

“凶不凶险的我也说不好,总之你知道是死了人的便好。”谷平仓略一斟酌,才回答说。毕竟李云涛是李捕头的儿子,平日里关于各种案子肯定也有接触,李捕头少不得在儿子面前说些案情吹嘘自己的能耐。

那么适当说些重话他应该也能听进去的。

“死人,哪个大案子没死过人?这可算不上如何凶险。”李云涛有些玩味的勾起嘴角,这是把我当小崽子忽悠呢?

“死了人还不算凶险?你这小坏蛋说说如何才算凶险?”谷平仓没想到李云涛会怼自己一句,心下有些气愤,瞪眼回击说。

“死一两人不过就是人命官司,虽说算是大案,但平日里江湖仇杀或是作奸犯科的时有发生这类命案。真正的凶险,当然是有那恶徒连杀数人或着更多,要么就是敢在白日里公然袭击官家人。”李云涛往谷平仓靴子处瞄了一眼,说道。

他语气说不出的平静沉稳,丝毫不像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郎在面和一名长辈谈生论死。

谷平仓顺着李云涛目光往自己鞋子上一看,瞬间明白自己踩了血的事已经被他知晓。他略显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犹豫着要不要把实情跟这少年和盘托出,左手在腰间刀柄上的配重金属顶端来回摩挲,脚底板则不住的在青石路面上摩擦。

“啊嘿!云哥儿看剑,吾乃天下第一大侠张启明!”

旁边一把童声蹦了出来,那调皮捣蛋的张狗蛋手里拎着满是红锈的铁剑向李云涛方向虚刺过来。

在他身后跟着一群拿着木剑短棍的小伙伴,此时均已换下了去学堂里时才穿的蓝色长衫,各自穿着一身各种补丁的旧衣服,倒是可以放开手脚折腾了。

“江湖四大恶人之首李云涛,见到本大侠还不束手就擒?”张启明喊得话语义正词严,脸上表情却是笑呵呵的全无杀气。

“草?老子什么时候就成了四大恶人之首,昨天我不还是武林盟主?”李云涛转头一瞪眼,抬脚就把张启明递过来的一剑踢歪到一边去。

“哇呀呀,不亏是曾经的武林盟主,功夫当真了得,竟然挡下了本大侠的必杀一剑。”张启明这小子被铁剑带得身子一歪,赶忙往旁边踏出几步,这才站稳。

“待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哪够,大战一千回合才爽利。”后面几个小子有人起哄道。

谷平仓看着围过来的几个孩子,嘴角抽了抽,脸上显出一丝暖意,旋即又被严肃和凶恶替代。

“嘿,你们几个小崽子现在赶紧给我滚回家默书去,你们夫子中午和我说了,明天要抽考”他恫吓着对一群半大小子说道。

“不可能,夫子若是要考教都会提前知会,正所谓君子之争先礼而后兵,行的乃是堂堂正正之道,就连本大侠动手之前也会先出声提醒。”张启明擎着锈剑,昂首挺胸的反驳说道。一张婴儿肥的小脸却憋得通红,显然这番说辞也废了他好些个脑细胞才拼凑出来。

哼!

‘到底是读了书,这说话就是不一样。’谷平仓虽身为捕快,却大字不识几个,此时见这小子说得头头是道,心下不禁有些感慨,看来自己家那个小崽子等到了岁数也要送去学堂读它几年书。读书人到底是不一样。这么点大个还自己就能说出这么多道理来,想来长大了活得也比自己通透。

看着面前一群孩子,谷平仓又转头看了看西市方向,自己偌大一个汉子,竟然放同僚去拼命,自己在这里躲安生,实在太不像话。

没来由的,心里有股勇气升起。

罢了罢了,今天便是把这大好头颅送了,也必然不让那厮冲突出来,坏了这些娃娃的性命。

啪!

他虎口遍布厚实老茧的大手拍在张启明头上“小崽子牙尖嘴利,那夫子有没有告诉你不听大人话,屁股蛋要挨板子?”

说着那大手作恶起来,把张启明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发型揉成了一团鸟窝。就连那束马尾辫的头绳都阻止不得。

“呀!我姐姐中午才给梳的大侠发式!”张启明气急,却又挣不脱这大手,眼角眼看着有点莹润的水光浮现,却见他一咬牙,直接拎了手里的锈剑照谷平仓手肘砍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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