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关半点没有奸情被抓包的心虚,他拍拍余纵的肩膀,示意他让开。然后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和陈亚沙对视。
“你感觉怎么样?”
陈亚沙的恢复能力不弱,除了伤口有点疼,身上有点无力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她又扫了眼盘子里的虫子,白色的身躯让她再次想起昨夜的噩梦,浑身恶寒。她撑着手术台边沿下到地上,眼前黑了黑,好不容易才站稳。
攸关对她有所防备,立刻按下开门键,张寅带着人冲进来,粗暴地将人又推回手术台上,不敢置信地检查陈亚沙的脑袋上的缝合处理。
他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攸关,就差直接问出口“你怎么什么都会”了。
“把人带走。”张寅对高助理命令道。
随即走到金属盘前,捏起那些寄生虫,“你探究再多也没用,消息不可能传递出去。我不管你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最好安分一点,在这里,没有人能逃过最高意志的眼睛。”
攸关耸了耸肩,“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好吗?而且我已经知道了最高意志就是病毒,没有想拆穿或者宣扬的意思。我只是好奇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是如何控制变异者的,你应该跟我一样好奇吧?”
搞那么多研究,无非是最高意志想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和“信众”。
如此迫切,说到底还是对自己没有底气,知道以自身现在的实力没办法和全人类抗衡。
失败品也好,变异者也好,包括降临者在内,都不是攸关担心的事。他最担心的是,其他基地里藏着多少降临者的奸细,而像他们目前所在的这种基地,在世界上又暗藏了多少个?
随着适宜生存环境的锐减,地球上出现了许多无人区,这些地带都能成为降临者的掩体。
这事儿不能细想,越想越头皮发麻。
张寅作为研究者自然对未知事物充满好奇,但他碍于面子不能说,轻蔑地看了眼攸关一眼,甩手出去了。
攸关摘掉手套,嫌弃的看了眼金属盘,对余纵道:“你拿。”
“……”余纵咬牙,“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恶心。”
“可我比你大。”攸关正色道。
余纵眸色流转,便听青年补充道,“地位和权利。”
他认命地端起托盘,跟在青年身后,马不停蹄地赶往实验室。
一进门,攸关就把托盘接过去,用干净的镊子将寄生虫分别放进三个玻璃皿中,分别注入三种不同的培养基。
他将其中一只放到显微镜下,放大后才看出,虫子的头部长着口器,尖细的锥状物体从口器中伸出来,“啄”着培养基中的营养物质。
头部往下,有一条金色的环状带。
攸关直起身,发现四周都是正在埋头工作的研究员,不敢跟余纵咬耳朵,就用胳膊肘捅了捅男人的腰侧,指着自己的脑袋。
余纵与他精神相连,问道:“怎么?”
“还记得矿井附近那片树林外的降临者吗?”攸关知道余纵肯定记得,提示之后便继续说道,“其中一个军官身上就套着一个金色环带。”
“有这么回事。”余纵的视线扫向显微镜,“两者有联系?”
“这个虫子身上也有,你说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金色环带有某种地位上的特殊意义?”攸关一直都是大胆猜测,再谨慎求证。
他低头又看了眼显微镜下的东西,带着余纵离开了实验室。
基地内有供试验用的丧尸,和感染后没有病变的实验体,攸关选择了前者,随意挑了一个蹦跶得最厉害的丧尸,让余纵开|枪打死。
在场的人吓愣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丧尸就躺到了地上。
同一个囚禁室中的其他丧尸闻声扑过来,三两下就被余纵撂倒,看着他一连开枪杀了好几个,负责看守的人忍不住喊道:“别杀了,千万别再杀了!这些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弄回来的!”
天高地远的,要运活丧尸回来真心不易。
看着眉心中枪,倒地不起的丧尸们,看守人员的心在滴血。
攸关指着自己洁白的制服外套,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丧尸手指印,他态度极其嚣张,“不知道是哪一只弄脏了我的衣服,干脆全杀了好了。”
看守人员敢怒不敢言,半晌后默默地去收拾丧尸尸体。
攸关没让余纵代劳,从男人的靴子侧面抽|出匕首,亲自割下丧尸的脑袋,攥着丧尸稀松的头发将脑袋拎起来。
“呸,神经病!”看守人员对着离去的两道背影小声咒骂道,短暂的调整了情绪,用通话器联系了高助理,告知他这里发生的事情。
张寅听过转达后气得一脚踹倒翻办公桌,“他把丧尸都杀了,我们拿什么去跟失败品做格斗训练!拿什么去测试普通人的抵抗力!”
高助理两手交叠握在身前,没有说话。
张寅闭上眼睛平复片刻,吩咐道:“除了他常用的实验室,切断他去往其他地方的所有权限!现在就去办!”
“是。”高助理安安静静地走了。
看着他消失的位置,张寅的火气不但不减,反而更大了,机器人终究是机器,永远不会有人类的情绪和情感,对着他发火和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有差别。
——
攸关拎着那颗脑袋回到实验室时,把里面的研究员全给吓愣了。
他故意“咚”地一下将脑袋重重放到台面上,沾满污血的手在空中点来点去,最后选定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你,去帮我找个电锯来。”
说着视线扫向墙上的电子时间,“给你五分钟。”
眼镜男推了推滑至鼻尖的眼镜,很快就从其他地方找来一个小型电锯。
攸关没有仔细圈点切割的位置,站到椅子上,一只脚踩住脑袋一侧,直接从中切下去。
鲜血和脑浆横飞,白色的衣服上立刻沾上许多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