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河州城隘。
卧榻在床,廉勇的一张脸庞,隐约间露出死色。他咳了几声,强撑着靠在床头,眼睛里又忽然有了光。
“将军,还请盖好被褥。”有跟随了十余年的老亲卫,匆匆走入,惊得有些手忙脚乱。
“莫要乱,我还不敢死。”廉勇声音嘶哑。
老亲卫怔了怔,眼睛有些发红地站在原地。
“老将军,莫要如此,快快卧下。”
廉勇仿若未闻,依然在自言自语,“你知道的吧?我有一个小友,可称生死之交。在前些时候,他给我来了封信……咳咳。”
“这天下间,还有良心的人,已经不多了。听说我的小友,已经有了西蜀六州,仁政爱民,驱逐外族……咳咳,知道这些,我的心底是欢喜的。小侯爷,终究给天下三十州,选了一个大才。”
“若非是身子年迈,我定要入蜀,去和他喝盏老友酒。不过,他信里所言,确是有几分意思。”
“他说的东西,我约莫都想清楚了。李威,你过来,再扶我下床走几步。许久没去城墙,我总该再巡一遍防务。”
“另外,我有事情要与你讲。”
老护卫泪流满面。这模样,分明是弥留之时了。
……
在河州城头,一个面容儒雅的淡须青年,正穿着战甲,仔细地循着城防。脚步走过,刚好遇见一个年迈老卒。
青年顿了顿,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