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原州劈手夺过鸡毛,毁尸灭迹。
“我刚去了一趟菜市场,里面鸡很多,各种花色都有,芦花鸡土鸡柴鸡椒麻鸡……”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瞎解释什么。
难为顾青渠还能从这一通乱七八糟的“全国肉鸡品种大全”中提炼出重点:“所以这鸡毛是在菜市场沾上的?”
“对,就是这样。”原州道。
两人的距离过于接近,原州眼里全是顾青渠沉静的面孔,以及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
他心跳的很快,晕晕乎乎地想——他发现了么?
——自己的身份不会暴露吧?
——万一暴露了,他会怎么做?找个笼子把自己关起来?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像是只过去一秒,夜风微凉,吹散了顾青渠身上的香气。
他深深地看了原州一眼,退回到左闻身边。
“下次小心点。”顾青渠温和道。
原州松了口气,随后有些气恼——不就是一根鸡毛么,自己怎么表现得像沾花染草被发现一样!丢熊!
还有顾青渠,顾青渠……原州没找到顾青渠的什么不对,他怨念地想,他怎么都不多怀疑我一下?
左闻眼神在两人之间溜达几个来回,嘴角翘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直到原州的背影消失,他才捅了捅顾青渠:“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孩耳后哪有羽毛?分明是你现拔的——看把人小孩吓得。”
“你别添乱。”顾青渠警告他。
“添乱?”左闻用脚后跟磕开审讯室的门,将装着金棘的笼子放在白亮的炽光灯下,“添不了乱,身为你过命的好兄弟,我可以免费提供几个情感建议。”
“这年头保媒拉纤的从业标准这么低了么?垃圾桶里已经捡不出来第二个靠谱的情感专家了?”
“说人话。”
顾青渠拉开椅子:“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闭嘴。”
左闻耸耸肩:“好吧。”
反正顾青渠想要保守的秘密,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出端倪。
“既然是私事,那你自己处理好。”他止住这个话题,抬手在笼子上“咣咣”敲了几下:“起床了女士,咱们早点结束,也不耽搁你明早打鸣。”
金棘撩开眼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左闻施施然坐下,给自己沏了杯茶:“哦,我忘了母鸡不打鸣,抱歉——那咱们来谈谈你加入恶妖组织的事情,听说你有个导师,是什么品种的?”
“…………”
这间审讯室上次投入使用还是为了审问丝丝,她作为一个被顾青渠迷晕了头的“戴罪立功”分子,相当配合,不到一小时就连“自己确实没在山下洗脚店干过,所有套路都是从一台被丢到山上的旧手机那瀚如烟海的小簧.文库里学的”这种职业机密都交代了。
——青山市的众多洗脚店逃过一劫,各大知名文学网站即将迎来第N次扫.黄行动,可喜可贺。
这都是后话。
和丝丝比起来,金棘是个相当不配合的审讯对象,左闻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也没能撬开她的口。
她垂着头,冷笑道:“要杀便杀,我是不会背叛组织的!”
至于组织成员、这次行动的目的、导师的身份,她一个字也不透露。
时间转眼到了凌晨,左闻和顾青渠使了个眼色:“我出去抽根烟。”
没过一会儿,顾青渠也来到审讯室门口。
门关着,里面的金棘听不到他们说话。
左闻按了按眉心,指尖的烟一明一灭。
“我有个不好的猜测,”他吐出烟雾:“金棘什么都不说,是她真的对恶妖组织忠心耿耿,还是说……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中间诈了金棘好几次,如果她真知道点什么,无论惊慌或是不屑,总该有点反应,但事实上——
“她太平静了,一个连扫盲班都没上过,全靠在野味馆子里看了两天电视自学成才的野生鸡精,就算她城府再深,你觉得她真能瞒得过测谎仪和我们两个人的眼睛?”
顾青渠:“你是说……”
左闻掸了掸烟灰:“和你想的一样,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丝丝:第一届网络搞簧培训班优秀学员,自学成才!
滚滚:他为什么不找个笼子把我关起来!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