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应该说一些其他的话语,而不是这种干巴巴的应答。
实际上,阿拉吉娜对于如何追求男性基本上没有什么经验,就算有一丝丝,也是对萨丁女国的男性的,而对于女国以外的费舍尔,她虽然喜欢但却感到有一些棘手。
她之前和船员们取了取经,她们说过其他国度的男性似乎不需要追求,而是由他们来追求女性的。
但阿拉吉娜却下意识觉得这样非常不妥,因为她并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总觉得自己伸手把握住的东西要比等待别人赐予要牢靠。
“对了,都忘记向你道歉了。”
“道歉?”
费舍尔拎着衣物朝着阿拉吉娜的方向走去,他正准备顺着阶梯回到房间中去休息,等走到她的身旁时,他却忽的想起了什么,这样开口说道,
“嗯,你之前曾经将那串珍贵的家传项链作为约定的证物交给我保管,我将它放在了我的出租屋里,但这次走得急所以没有带上,所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去拿到那项链”
“.没关系。”
阿拉吉娜听后却平静地摇了摇头,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父亲临走前将那串项链留给我时本就不是让我作为纪念的,因为他一直都在我的心里。同样,将项链送给中意的男性才是他希望看到的,我也同样如此。既然费舍尔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那么它的任务便已经达成了,取不取得回来都无所谓。”
“也可能正是因为你没来得及去取项链急于离开圣纳黎,这才让我在海上能碰见你。命运的事情怎么样都能解释,即使是霜凤凰也遵循着冥冥中的命中注定。所以,无需感到抱歉,在这里见到你并能帮上你一些忙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夜风裹挟着她海盐一样的清香卷起一点她的发丝,露出了她白皙的脖颈与粉红的耳垂,费舍尔都已经往楼梯上走了一两步了,听到这话之后步伐又稍稍停顿了一些,但他没有接上阿拉吉娜的话题,反倒是抬头看了一眼朦胧的月夜询问道,
“你要回去休息了吗?”
“.我还要去巡视一下舰船的动力室,船员说,蒸汽机好像有一点小毛病。”
“好,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晚安。”
“晚安。”
费舍尔点了点头上了楼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阿拉吉娜站在原地,看着费舍尔离开之后才捂了捂自己的胸口,似乎感到有些羞耻和炎热,停顿了好久之后,这才向着甲板下的舱室走去。
而楼梯上的费舍尔往房间走着走着,等到属于阿拉吉娜身上的海盐香气渐渐消散时,他才忽然觉得埃姆哈特刚才说自己的话是对的。
如果自己不是那样贪心的话,可能就不会下意识地和阿拉吉娜说那些了.
费舍尔啊费舍尔,从今往后,对人类的淑女你必须要收敛一些了。
他如此想着,可此时他都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夜已深,茉莉和自己房间的灯都已经关上,为了不吵到他们睡觉,费舍尔也没再叫出埃姆哈特出来给他道歉。
只见他轻轻地推开房门,露出里面安静宽阔的房间来。
老杰克和三位鼠娘睡在房间中的唯一一张床上,小孩子是困不住的,刚才费舍尔出去散步的时候那三个活泼了一天的鼠娘就困得受不了了,上下眼皮都止不住地打架却还吵着要出去和那只钢刀鹦鹉单挑。
结果说着说着就倒在老杰克怀里睡着了,老杰克的年纪也大了,经历了一天一夜的外逃他也受不住地早早熄灯休息了。
费舍尔一个人掀开了被褥躺在了地上,整艘船在行驶过程中产生了一点微微的摇晃,他侧过了身子躺下闭上了双眼,将脑海中的所有思绪全部都甩了出去,任由睡梦包裹住自己的意识,让它自由坠落。
“呼”
不知道这样休息了多久,也不知道费舍尔是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反正在迷迷蒙蒙之中他隐约地感觉附近有人正在靠近,起初他还以为是一个虚幻的梦境所以没有太过于在意,可等门外清凉的海风真实地拍打在他的脸颊上时,他才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
他睁开了一点疲惫的双眼,却见外面依旧月色如许,但自己的房门却不知道何时打开了一条门缝,而最为恐怖的是,在自己的床铺旁边此时竟然还跪坐着一个人影!
费舍尔的瞌睡瞬间清醒了一半,但他却依旧没有轻举妄动,他继续保持着侧身睡觉的姿势,余光中,他看见了自己身边那人影的背后还有一条鲸鱼尾巴,身上也不停传来耳朵扇动的细微声响。
茉莉?
确认了眼前人是茉莉而不是敌人之后,费舍尔的心便放下了一半。
结果还没完全放下来呢,他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原因无他,只见此时此刻眼前的茉莉突然双手合十变成了一个锤状,而后她跪坐着往前靠了一两步距离来到了费舍尔的床边,紧紧地闭着眼,顺带还将双手对准了费舍尔的脑袋,
“对对不起,费舍尔。”
等等,她这么晚来自己房间就是为了锤自己?
她那闭着双眼要给自己来一下重锤的模样一下子把费舍尔吓得清醒,茉莉的体质他是知道的,这一下之后怕是连地板都要被她打穿,更别说是自己那脆弱的脑袋了。
“茉莉.”
下一刻,在她高高地举起了手准备动手之前,费舍尔连忙睁开双眼阻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听到了费舍尔的声响,她的动作微微一僵,满是漆黑的眼睛也慌乱地睁开看向了躺在原地的费舍尔,
“哎?费费舍尔,我.我那个.”
她的脑袋都要慌张得冒烟了,看着床铺上已经醒来的费舍尔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紧握的双手,一焦急起来嘴巴也跟着打瓢,一时之间什么话语都说不出来,就连想要袭击费舍尔的动作都忘了收回,
“抱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