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光脑想起顾休源月下舞剑喝酒时的场景。
这人还是有点淡薄感情的。
但即使是它，在人世间呆久了，也是会学会这些的。
原本警惕的想法，竟慢慢变成了加分项。
中心光脑内心窃喜，顾休源和它是同类人。
它愿意把控制这个世界的一半权利，分享给顾休源。
可惜顾休源不爱使用光脑，再加上精神力也的确厉害，否则假以时日，它也定能窥探到顾休源脑海中的记忆。
就像顾子衿一样。
这点倒是有些遗憾。
想到此，中心光脑看着顾休源的视线都慈爱了几分，问道，“怎么样？我带你回你原来那个世界，到时候我们也把人类一网打尽，我控制这个世界，那个世界归你主导，如何？”
顾休源缓缓开口：“无聊。”
中心光脑问，“你不想体会吗？你问问你的心、你的思想，你真的不想体会吗？那种万人之上，可以宰割任何人的感觉。”
於之砚忽然嘶了一声，道，“我记得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的？中二病？”
白绍言鼓掌，“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今天总算是明白了。”
顾子衿道：“我以前看到你就明白了。不过敢这么和我师兄说话的，这的确是第一人、啊不对，第一个物品？”
顾休源很快判断到：中心光脑只知道这个世界发生的事，并不知道他以前的事。
也不知道顾子衿的，它或许拥有篡改记忆的能力，但并没办法窥探到顾子衿脑中所想。
再或者就是，庞大的数据让中心光脑没办法逮到顾子衿记忆里的这么一小点。
于是顾休源又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中心光脑想了想，很快出了个答案，“杀手？哦对，你这个职业的确拥有生死予夺的能力，但总归是总在刀锋上舔血的，你如果与我合作了，你就可以坐在王座上。”
听到这话，顾子衿差点笑出来，他偷偷瞄了一眼师兄，他师兄还是那副冷淡的模样。
顾休源道：“不必。”
他如果真想坐在王座上，直接认回他亲生父亲就好了。
中心光脑又道，“长生不老？或者金银财宝？只要你与我合作，你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找到。”
“你的命？”顾休源终于回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肩膀上的光脑，说道，“我不喜欢与别人平分宝座。”
中心光脑蛊惑的话顿了顿，“年轻人，说话不要太嚣张。”
顾休源伸出手，抓向中心光脑，中心光脑急忙从他肩膀上跳下，站到地上。
它有脑袋，腿还短，因此只能仰视着顾休源。
顾休源垂下眼，注视着它，轻声道，“刀锋舔血？说的没错。”
他不相信人，更别说去相信一个心怀鬼胎的光脑了。
他只信任他手中的剑。
只见顾休源上前几步，突然抽出剑，刺入地面中。
中心光脑加快刀的运算，很快确定这剑不会插在他身上，没有动。
——它想让顾休源明白，它不是顾休源平时见到的那些炮灰，它和顾休源一样，都是拥有顶尖实力的人。
剑落地。
果真没有刺入光脑中。
只是虚晃的在距离光脑一个手指的距离。
但这把剑对中心光脑而言，实在是太大了，将它大半实现都遮蔽住，没办法看到后面的景象。
但没关系，中心光脑想，它对顾休源足够了解。
只要这把剑在，哪怕是暗器也没办法打在它身上。
是碍眼的，但同时也是保护。
中心光脑得意道，“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合作？”
紧接着，它听到了顾休源上前的声音。
它内心欣喜，甚至还颇为得意洋洋：看啊，别人都在说，它是个光脑，不是人，就连梦魇都不愿意和它成为同类。
可就算这样，又怎么样？
它能够将顾休源诱过来。
然而，等待它的并不是顾休源答应的声音。
而是一双脚，稳稳当当的踩在它的脑袋上。
力道很重，似要将它踩在泥土里一般。
中心光脑什么时候遭受过这些罪，举起手想要将脑袋上的人推下去，然而它的手实在是太短了，根本碰不到头上的脚。
于是它摇晃着脑袋，想把头顶上这个人甩下来，“顾休源！！”
顾休源站在它的脑袋上，道，“忘了说了，我也不喜欢别人站在我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