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你就知道了。”
江越口风颇严,低头开始倒腾。
方北夏便拿着病人姿态,观察他要做什么。
他取了个机器,是只能投照片的简易投影仪,方北夏从前用那个做过道具,一眼就认了出来。
投影仪……
她的投影仪成像更好,高清素材也更多,屋顶就像霍格沃茨,随她心情变换。
她经常会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看鸟群飞过天空,看鱼游过海底,大脑放空。
江越也不管她嘲讽的眼神,自顾自地架机器,拉窗帘。
什么都弄好之后,方北夏问:“你要放大招了吗?”
江越“嗯”一声,打开投影仪,天花板铺上一片星空。
“这不是我玩剩下的嘛……”
素材还这么一言难尽。
说是星空,又不太像,背景黑咕隆咚,只有一颗明亮的光源,其他星星都略显黯淡。反而更像开着闪光灯拍摄的灰尘。
江越用平常口吻说:“这是你生日那天的宇宙。”
方北夏噤声,瞬间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她的素材再漂亮,也没有这张来得特别。
她盯了一会,喃喃自语:“这是哪部分的宇宙,为什么只有一颗星那么亮。”
“可能那颗星星就是你,你的出现,让其它星星都黯淡无光了。”
啊……好会讲……
刚才还在嫌弃他的设备落后,转眼就被他的浪漫打败。
方北夏撇了撇嘴,好吧,器材党输给了情调党。
她恋恋不舍地仰头看着这一片丑丑的宇宙,不舍得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浪漫。
脖酸之时,图片转换,又变成一张漂亮的星空照。
她认得那张照片,是江越在她生日那天拍的。
江越在脚边的袋子里翻找,顺口问:“还是你玩剩下的吗?”
“好吧你赢了。”她不甘道,“你从哪里找的?”
“两年前看到NASA官网可以查生日,就下载了。”
当时他下意识地输入了方北夏的生日,这张照片被保存了许久,总算派上了用场。
方北夏目光下移:“你那里面装了些什么啊?”
好像有不少东西,叮当作响的。
她觑了一眼,好像都装了些旧东西,没有红酒,也没有香薰。
江越踢了踢纸袋:“这是哆啦A梦的口袋。”
方北夏“切”了一声,等着看他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江越还没开口,方北夏先打了两个喷嚏。
这次的浪漫破坏者是她。
江越从床头抽了张纸,摁着她的脑袋,给她擦鼻涕。
像照顾小朋友。
他歪着头在她脸前看了看,未施粉黛,清纯得像高中生。
他笑着说:“吹出鼻涕泡了。”
方北夏难为情:“我生活还能自理……”
江越捏了捏她的脸,说:“昨晚我想了想,还有什么事没交代过。杂七杂八想起来几件,今天又回家翻了翻,翻出来一些过去的物件,决定来个高中生江越的坦白局。”
方北夏咽了下口水,不知他要怎么开始。
他先取了个卡片机,墨蓝色,那是十年前最流行的索尼款式。
他按了开机键,翻里面的过往照片给她看。
熟悉的教学楼映入眼帘,角落里,有个糊掉的、没照全的校服身影。
方北夏指着屏幕,不确定地问:“这是……我?”
江越点点头。
“你tōu • pāi的?”
他又不好意思地点头:“是不是有点变态……”
他说,卡片机不大,他上学经常带着,什么都拍,当然,抓住一切能看到她的机会拍她。
方北夏一张一张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