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密林向上看,我们就只能看到红光在照在月亮的下半部分。”
经过月饼的提示,我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抢着说道。
月饼突然扯下了刚包好的口罩,用很诡异的表情看着我。
我有些小得意:“月饼,不用这么看着我,鄙人智商也是参加过奥数的。
我猜测,那串英文应该和血玉有关系。”
月饼的表情更加怪异了,并慢慢向我走来,好像我身后有个什么鬼怪似的。
我沉浸在沾沾自喜里,对月饼一样的举动一点没当回事儿,反正这伙计也是经常神神道道的。
血玉!我说道血玉,心头一亮:“月饼!难道那光芒是血玉发出来的?”
我再抬头看看月亮,心里突然想到:那是多么大的一块血玉才能发出这样的光芒。
“南晓楼!千万别动!”
月饼距离我只有两三米远了,压着嗓子说道,脸上冷峻的似乎能结冰了。
我这才感觉到不对,我身后一定有什么东西!
幽冥血玉(七)
我猛地起身,才发现无数条白色的须状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牢牢从我的背后爬了过来,像巨大的蛆虫一样流淌着白色的粘稠液体,牢牢地缠住了我的身体。
月饼急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来。
白须突然开始勒紧,我的胸口感到巨大的收力,肋骨因压力开始内收,我听见了身体里“咯吱咯吱”的声音,肺部因为剧烈的压缩开始的疼痛,一口气憋在肺里吐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紧跟着白须猛的回收,我觉得背后一空,身体完全失去重心,整个人被白须拽了起来。
身后的大树裂出奇异的大洞,把我拖了进去。
紧跟着大树又猛的合上,我只看见月饼伸出手,我却怎么也够不着,眼前一黑,完全失去了视觉。
我拼命挣扎,发现整个身体都被白须包裹住,收紧的力量开始增强,从白须上流出的液体顺着裂开的皮肤融入体内,伤口倒不感到疼痛,只有一种麻嗖嗖的清凉感。
白须慢慢缠上我的脖子,又一圈一圈缠住了我的头,我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完全没有窒息的痛苦感,渐渐陷入了昏迷状态。
在意识的最后一刹那,我闻到了强烈的腐尸臭味。
人失去意识是什么样子?
我到现在也回忆不起来。
只记得再次有大量新鲜的空气猛的涌入肺里的时候,我的意识开始恢复。
脸上的白须已经被扯下来。
月饼帮我撕扯着缠在身上的白须,一边喊着我的名字。
我又睁开了眼睛,那棵树不知什么时候又裂开了。
就着森林里微弱的光亮,我看到一张高度腐败的人头就在我的眼前!
我与一具尸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尸体的头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像是被沸油泼了一遍,皮肤完全溃烂,露出暗红色的肌肉和蚯蚓般的血管。
鼻子完全被腐蚀掉,只剩两个黑黑的孔洞,散发出中人欲呕的尸气,眼睑也已经完全烂掉,眼眶里只有两颗糜烂的巨大眼球,就和我眼对眼的看着。
几条管状的枝条,从尸体耳朵、头顶插了进去,微微搏动,里面似乎流淌着油状液体。
我顿时忘记身处的危境,连月饼在我身后撦拽白须也感觉不到,如坠冰窟,全身不由自主哆嗦起来。
这样过去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我最不想发生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那具腐尸突然动了,伸出从烂肉中长出毛茸茸绿毛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我!
这次是真的遇到诈尸了!
幽冥血玉(八)
绿毛僵尸的手已经搭在我的肩膀上,恶臭扑鼻,黑色的指甲掐进了肉里。
情急之下我大喊:“月饼!有粽子!”
心里恨不得月饼赶快把缠在我身上的白须都拽掉,拖我出去。
由于我是在这个树洞里,身体又把树的裂缝堵住了,距离我不到十厘米就是那只粽子的脸,声音传播不出去,连我自己听到的都是“嗡嗡”的回音。
“什么?”
月饼显然没听清楚我说的是什么,手上不停嘴里问道。
那只粽子猛地张开嘴,向我的脖子咬过来,脑袋上的肌肉纷纷崩裂,喷了我一脸的人油,我急忙把脑袋向后仰。
谁曾想粽子的一只眼睛可能是因为用力过猛,竟然从眼眶里飞了出来,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嘴里,后面还连着一根长长的肉线。
我只觉得嘴里塞着一个圆咕噜的肉球,又黏又滑,又苦又涩,心里说不出的恶心,仓促间“噗”又把眼珠子吐到粽子张开的大嘴里。
那只粽子感觉到嘴里有东西,停了停,上下牙床不停咬合,眼球发出“波”的破裂声,迸出了黑色黄色的液体,它稍微扬了扬脖子,竟然把眼球嚼碎咽下去,牙缝里还连着那根从眼眶里扯出的肉线。
被嚼成烂肉的眼球从粽子的喉咙开口处流了出来,看得我寒毛直竖。
这时我腿上一松,月饼把缠在我腿上的白须也扯断了。
我也顾不得许多,屈起膝盖,蹬在粽子肚子上,想借力反跳出树洞。
谁料这只粽子一点也不结实,我和月饼这几年倒是遇上不少冤鬼阴魂,异兽也碰上过几个。
不过我们俩毕竟不是倒斗的,话说这粽子还是第一次碰上。
至于粽子是不是都这么不结实我真不知道,只知道我这一脚没有借力把自己弹出去,一双脚倒是直接踹进粽子肚子里了。
这下可好,粽子本来就是想吃了我,我这到替他省事儿了,直接把脚送它肚子里面了。
我感觉脚底像是踩进了一大堆烂肉里,拔又拔不出来,身体失去了重心,向后仰倒,缠在我脖子上的白须还有几根没断,活生生把我吊了起来。
我整个人成了一字马式的铁板桥姿势,向后倒的力度又很大,脖子差点被白须勒断了。
不过月饼倒是能够清楚的看到树洞里面的状况了。
“操!粽子!”
月饼也惊呼一声。
我就这么倒吊着,腿还在粽子肚子里,又说不出话,只能眼巴巴瞅着月饼。
月饼没有急着把我拖出来,而是做了一个让我非常奇怪的举动。
他竟然把手伸向粽子的脑袋。
我看的很分明,月饼手里并没有拿着镇鬼符。
虽然粽子是僵尸不是鬼,不知道镇鬼符有没有用处,不过聊胜于无。
更让我奇怪的一幕发生了!我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所发生的事情了。
幽冥血玉(九)
这一个多月,还有一件让我和月饼觉得无法解释的事情……
一开始我们以为只是老槐鬼棺事件导致身体过于疲惫,灵力聚不起来。
但是半个月后我们才发现不对,身体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灵力的征兆,我们的灵力消失了!
对于我们灵族来说,由于做很多事情都需要灵力,所以灵力消失之后,只剩下常年锻炼的身体比普通人要好一些,但是对付阴界的东西无疑是自投死路。
还好这只粽子不是阴界的东西,能让我一脚蹬出个窟窿,看着身体也不是那么结实,顶多丫就是个腐尸阶段,还没变成真正的粽子。
估计我要是手脚不是被捆着,和月饼两人踹也能把它踹成肉酱!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尸体葬在树里。
本身树就是阴气重的东西,天长日久,尸体吸纳了阴气,变成粽子,利用这个树当做宿主寄生,来捕捉过往倒霉的采药、猎兽的人。
而月饼却做了一件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他竟然把手伸向粽子的脑袋,五指张开,按在粽子沾满人肉和烂肉的脸上。
更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月饼手指和粽子脸接触的地方发出“嗤嗤”的声音,手指缝里冒出阵阵青烟。
粽子胡乱踢腾了一阵儿,脑袋迅速变黑萎缩,终于缩成拳头大小,像一块黑炭安在脖子上……
月饼用手抓住吊着我的白须,白须就像是被烫了的蛇一样,“刷”的收了回去。
我重心一空,月饼膝盖顶着我的后背,两手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拖了出来。
树林里清凉的空气和从树缝中透露出的星光,让我很有些隔世为人的感觉。
那个树突然猛烈抖动起来,从树体探出无数条白色的须,就像一群被水泡的发白的蚯蚓,密密麻麻向我们探过来。
我坐在地上连滚带爬向后退去,奇怪的是那些白须到了距离月饼身前不到一米的距离,就悬在半空不动了。
有几根试探着想缠住月饼,月饼用手一握,白须顶端就被烫成黑色,“嗖”的缩了回去。
“操!你丫什么时候练会了火云神掌?”
我看的惊诧不已,月饼竟然还有这一手。
正说着,那棵树忽然落下许多片树叶。
从树枝掉落的时候,还是绿色的。
但是到了半空中,就成了半绿半黄。
落到地面时,已经成了完全枯萎的黄叶,轻轻一碰,就能脆裂。
那些白须全部回缩,一根根扎进了粽子的身体。
紧跟着白须变得粗大起来,开始膨胀,大量油状物体从粽子身体里流出,顺着白须流入树体。
树叶停止掉落,刚才已经显示出死亡气息的树,又焕发了生机。
直到那个粽子变成干瘪的像黑炭棍儿,那些白须才从粽子身上抽出,缩回树体。
只是树身上那个洞没有合上,我才看清楚树的内壁在蠕动。
仔细一看,刚才那些白须淌着黏液纠缠在一起,看得我头皮发麻。
“这是亚马逊食人树。
(注释三)”月饼从地上捡起T恤撕成的白布,擦了擦手上的鲜血。
我回过神来,尽量不去看那棵恶心的树:“你丫什么时候炼成的火云神掌?”
“我tā • mā • de还街边花了十块钱从丐帮手里买了本《如来神掌》呢。”
月饼用白布把手包好,“我也不清楚。
就是刚才你被拖进去的时候用手抓白须,白须全都冒烟。
摁到树上,这棵树也冒烟。
看到了那只粽子,我想可能对粽子也有用,试试总比不试好一些。”
月饼包裹完,我也爬了起来:“月饼,你原来有这本事么?”
“没有。”
月饼抬起被包裹的手指着食人树,“从那天在山洞里醒来,我就发现蚊子不叮我了。”
我突然很羡慕。
妈的!我说每天山蚊子都围着我转,原来丫身体不招蚊子了。
就剩我一个目标,可不就咬得我不堪其苦。
一开始我用艾草熏还有些效果,后来可能蚊子抵抗力强了,产生变异,竟然连艾草也不好使了。
而且这十万大山的蚊子足有蜜蜂那么大,咬一下实在要人命。
大难之后人的精神难免放松,我正胡思乱想着,月饼从包里拿出最后半瓶二锅头,全都洒在树上。
我一看就急了:“月饼,就这点口粮了。
让你tā • mā • de糟蹋了!这食人树也不喝酒啊!”
月饼拿火机点了一段木枝,扔到二锅头洒过的地方,“腾”的燃起了蓝色火焰,空气里全是香醇的酒精味儿。
我急得差点和月饼拼命,月饼指着食人树:“南瓜,你看!我刚才观察,食人树是靠人的油脂为生,树体里肯定蕴含着打量的油脂,一点就着。”
果然,火焰迅速蔓延上食人树,整棵树立刻被火焰包围。
腾腾的火焰中冒出大量含着脂肪燃烧的味道。
这里空气潮湿,树木上都沾着大量的露水,旁边的树除了靠近火焰的枝杈树叶被烤干之外,倒也没受什么影响。
食人树越着越旺,热làng • bī人,我和月饼后退了好几米,看着这棵差点要了我的名字食人树慢慢烧成一根灰干。
“南瓜,我觉得那个人不是被埋在树里,而是被食人树吃了的。”
月饼托着下巴,“奇怪的是,这棵树好像有智商,竟然能够通过白须操纵尸体。”
“那白须就相当于食人树的中枢神经吧。”
我想着刚才那个粽子眼球掉我嘴里,忍不住反胃。
又想到食人树那白蛆一样的中枢神经在我身上缠来缠去,更是浑身不得劲,恨不得现在就找条溪水,跳进去好好洗洗。
“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你不觉得奇怪么?
飞龙鸟只有大兴安岭有,为什么这里也有?
蚊子怎么可能和蜜蜂那么大?
亚马逊食人树怎么会出现在十万大山里。”
月饼又指着不远处一棵形状怪异的植物,上端开着几簇鲜艳的红花,枝干宛如象腿一般组,整个植物上没有一片叶子,就像《阿凡达》电影里的外星生物,“这个沙漠玫瑰,只有非洲的索科特拉岛上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觉得好像里血玉越近,就越有很多不能出现的物种。”
经月饼这么一说,也琢磨过味儿来,心说中国地大物博,搞不好这些物种就起源于十万大山也说不定。
“一切真相,应该在我们发现血玉之后,可能就会有答案。”
月饼望着不远处半轮血月,“还记得微信里师傅说的话么?”
“血玉……血玉……难道……终极……命运……”这句话已经萦绕在我的心头一个多月了,我实在理不出个所以然。
我这人有时候懒得动脑子,实在想不通的事情干脆不想。
而现在,我又不得不想:师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块血玉真的隐藏着骇世听闻的秘密?
“砰!砰!砰!”
远处传来密集的声音,把我和月饼从沉思中惊回,我心头一凛:是枪声!
枪声越来越密集,似乎还有人在惨叫。
那惨叫声异常凄厉,就像是遇到了超出所有人恐怖底限的绝望呐喊。
紧接着,大地开始震动,如同万马奔腾,整个地面都开始摇晃起来,我看到树林里隐约有一道长长的黑线,飞速的向我们扑来!
那条黑线越来越近,眼看着进入我视线范围。
我仔细看得清楚,不由恐惧的寒气遍体,全身的血液立刻凝固了!
注释三:有关吃人植物的最早消息来源于19世纪后半叶的一些探险家们,其中有一位名叫卡尔·李奇的德国人在探险归来后说:“我在非洲的马达加斯加岛上,亲眼见到一种能够吃人的树木,当地居民把它奉为神树,曾经有一位土著妇女因为违反了部族的戒律,被驱赶着爬上神树,结果树上8片带有硬刺的叶子把她紧紧包裹起来,几天后,树叶重新打开时只剩下一堆白骨。”
于是,世界上存在吃人植物的骇人传闻便四下传开了。
打这以后,又有人报道在南美洲的原始森林中发现了类似的吃人植物“吃人树”考察。
幽冥血玉(十上)
随着那条黑线越来越近,草木开始翻倒,潮湿的地面上升腾起沾满水珠的尘雾!远处传来了奇异的怪叫声。
很难形容这阵异声给人的震撼,那像是千万人一起挤出来的凄厉惨叫声!
那阵异声在才一发生的时候,已经让我心神不定。
但是随着那道黑线越来越近,我看到无数绿油油圆豆大小的光芒向我们冲来。
怪异的声音以惊人的速度在扩大,整个森林,像是在刹那之间,变成了一座炸了开来的地狱。
随着异声,疾涌过来的黑线像潮水一样越来越近!
我的瞳孔急剧收缩,很快地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听了令人遍体生寒,全身骨头都发酸的声音,是成千上万的老鼠正在尽力号叫,而且一面叫着,一面逃窜。
“快上树!”
月饼抽出腰带吼道。
我学着月饼的样子,也抽出腰带,就近绕在一棵树的树身上,双手紧抓着两头,两脚用力上蹬,用手继续套着腰带往树身上部套着,紧跟着又双足上蹬。
几个来回,就到了距离地面大约三四米的一根比较粗大的树枝上。
鼠潮这时也涌动过来!
从上向下看去,我看到了人间地狱!
涌出来的老鼠,个个都像是疯了一样,不但嘶叫着,互相碰撞,互相践踏,甚至连前方的障碍物都不躲避。
有些老鼠,直接撞到树身上,发出了令人寒毛直竖的“啪”的一声。
接着化为血肉模糊的一团,连骨带皮带肉,就黏乎乎地贴在上面。
暗红色的血,顺着树皮向下淌,形成血腥的,诡异莫名的图案。
还有些老鼠,落到地表的坑洞里,立刻被后面蜂拥而至的老鼠淹没,被踩的残肢横飞,尸首异处。
有些断在地上的四肢还不规则的抽搐着,和身体分离的鼠头更是微微哆嗦着半张的嘴,露出小半截肉色舌头。
更有无数条肉红色老鼠尾巴,像蚯蚓一样在地面上扭动着。
到了鼠潮的后面,竟然有数十只白毛的像狗一样大的老鼠,身上挂满了老鼠的血肉,嘴里发出类似青蛙的声音,发疯撕咬着,没命的往前奔去。
空气里全是血腥的死亡气息。
这种场景实在是太过惨烈,我全身像被重物狠狠压着,身体压抑的根本无法喘气。
我实在不忍再看这血肉模糊的修罗地府,把视线移向鼠潮奔过来的方向。
我又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地面在动!
虽然隔着茂密的草木,但是我还是很清晰的看到整个地面慢慢变黑,像潮水一样律动着。
同时发出让人发麻的密集的“嗡嗡”声。
“南瓜!看那里!”
月饼在我旁边那棵树上喊道!
我顺着月饼所喊的方向看去,正是鼠潮逃窜的方向,我看到了逃窜的老鼠群里,竟然站着一个奇怪的人。
红色的人!
幽冥血玉(十下)
那个红人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鼠堆里,有几只老鼠撞倒它的腿上,立刻被后面的老鼠踩成肉酱,混着碎肉的血液溅到它身上,红色就更加明显。
那个人不是红色,而是被老鼠的血肉给糊成了红色。
我心里又是惊恐又是恶心。
随着鼠潮向远方冲去,我看到地面上大批的死老鼠,在地上叠起了十几公分高,情景骇人之极!
红人身上的老鼠血开始慢慢下滑。
他的头突然消失了,一个血红的身体上面没有头,对我的视觉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紧接着,他的身体消失了,腿消失了,只留下小腿以下,还带着残留的鼠血暴露在我们的视线里。
我看着那双小腿一步一步走进旁边的林中,心中莫名之极。
难道这是一个隐形人?
“噗通!”
月饼从树上跳了下来,踩着和浆糊一样的老鼠血肉,跑向刚才那个红人站着的地方。
每一脚下去,都带起大量烂乎乎的东西,还泛起几个血泡。
我心里一阵恶心,见到了这种情景,任何人都免不了头皮发炸,如果我像月饼一样跳下去的话,必须踏着那厚厚的一层死老鼠。
我犹豫了一会,慢慢爬下树,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一片,狠了狠心,伸出了脚,轻轻一脚踏了下去。
这一脚踏出,就觉得脚底下软软硬硬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脚踝以下全被掩埋了。
潮湿热乎乎的粘液,顺着鞋缝流到鞋里面,我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当我又提起另一只脚来的时候,体重就集中在先前跨出去的那一只脚上,当时就听得“滋”地一声响,脚下一软,血、肉、皮,糊成了一团,不知有多少老鼠的残体,又在我脚下成了肉酱。
我不由自主怪叫一声,实在没有力气再向前走,甚至不敢看埋在血肉堆里的脚,就是站在那里发呆,全身筛糠一样哆嗦着。
“南瓜!快来看!”
月饼怎么就能和没事儿人一样,竟然蹲下来观察那个红人留下的脚印,甚至用手摸了摸,又贴的极近的看着,鼻尖眼看着就凑到血肉浆糊里。
我实在无法忍受了,胃里翻腾不止,张嘴干呕了半天。
月饼头也不抬:“操!南瓜你tā • mā • de快来!”
我心里痛骂不止,你丫神经大条,属猫的,把老鼠当干粮。
我tā • mā • de可是戴着红领巾吃饭长大的。
别说老鼠,连青蛙都没敢抓过。
我望着月饼,虽然不是很远,可是却像是天堑难渡一样。
一瞬间我想了许多办法,甚至想到折两个粗点儿的树枝子当高跷或者拐杖伍的,但发现好像都不实用。
胡思乱想了约有一分钟,我才陡地一咬牙,大喊了一声,玩了命的跑了过去。
空气里充满了血腥味,我一步下去,都有“扑赤”、“扑赤”的声音,也都有鲜血溅起来,整条裤子都血迹斑斑。
就这样,我带着一身的鸡皮疙瘩和满嘴的酸水,噼里啪啦的跑到月饼旁边。
月饼竟然很不耐烦的对我说:“操!你丫慢点!别把那个东西的脚印给破坏了。”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顺眼看了看脚印,我才明白月饼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在血肉翻腾的地面上,那一行脚印分外清晰:脚印只有外侧脚掌、脚跟和脚上的无名指、小拇指的印记。
和月饼昏迷时,我在山洞里面发现的脚印一模一样!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点:“月饼!如果他是隐形的!那么师父那段视频里面似乎是簸箕鬼的东西应该不是鬼,而是这个隐形的怪物!”
“这十万大山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啊!”
我心里忍不住shen • yin起来。
幽冥血玉(十一)
“操!月饼,我实在是爬不动了。”
我半瘫在树杈子上面,吐着舌头像狗一样喘着粗气。
“你丫非要从树上走,又不是我提议的。”
月饼也顺势坐在树枝上,耷拉着腿擦着汗,随着树枝吱吱呀呀上下晃动着。
看来也是累得不轻。
我看着树下那血肉翻腾的鼠尸,实在是提不起勇气从地上逛大街一样的遛弯,于是死活要从树上攀爬过去。
还好这里的大树一棵挨着一棵,枝桠交错,只要抓得牢,到不至于没办法走。
“泰山不也是一直从树上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