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都是她感到开心过的象征。
我已经没有理由再这样自私地任性。
*
演唱会那天下着雨。
“台子好高,闪闪发光了起来。”
“谢谢你,香知子,你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看到你每次求死都被救下来,依然这样耀眼地活着,死亡太可耻了。”
人们这样说着。
中岛敦看着站在舞台上耀眼的少女,有些恍惚。
闪耀的花火如同迸溅的火树银花,从最低处狂啸着喷溅到最高处,整个场馆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周围是几乎要掀开屋顶的喧嚣和尖叫,人们哭泣着、拥抱着,恍若《Reborn:K》里走出电影院的观众。
大屏幕上少女的特写被焕彩的灯光勾勒出几乎迷幻的轮廓,如同被淹没在了海里。
我根本不能够理解的她,此刻的绚烂是真心的吗?中岛敦想。
那样灿烂的笑容,甚至于陌生的,在眼膜上形成一重无法聚焦的模糊重影。
中岛敦发现自己这个时候仍旧以那个忧郁的、痛苦的形象揣测眼前光芒万丈的偶像。
就好像自己在这个热闹的场合里格格不入的沉默,投影到偶像脚下的影子里一般。
原来自己也是这样自私的人。
就算是见到了她的笑颜,因为几乎没有拥有过,所以认为这是“不可能存在的”。
这样自大地把想法加之在金船香知子身上的他,也阴暗而缄默地寂寞着、悲伤着。
甚至连真相是否跟自己的下意识的揣测相符都不太想追究。
只是黯淡地裸露开空洞的内心,清醒又无感情地剖析着自己,像一樽古怪又无人想要深究的雕塑。
我的香知子……是这样的吗?
或者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是我的吗?
被我拥有的时候……
他甚至说不好拥有的定义,只能在思绪的半道改成“留在身边的时候”。
过去的日子…尽管就像读一本完全读不懂文字的书,我仍旧是如此地幸福,如同描摹枯燥的纸页,在指腹摩挲到发皴,也留恋于它墨香书韵的质感。
如果是这样的话,被幸福衬托的悲伤应该更强烈才对。
可是在我身边的她当死亡降临时,我心下的悲痛竟没有现xià • zhù视着她的时刻深刻绝望。
中岛敦安静地看着演出,如一束冰冷的火焰,枯萎的热情像一株藤蔓,把自己烧得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