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那倒没有,是连翘说她身体不适不好跟你出门,便没猜拳,直接把机会让给我了。”
果然。
林歇垂眸,没再说话。
半夏还想再问,正巧此时马车停下,还轻轻地颠了颠。
半夏被转移了注意力,扶着林歇下了马车。
今日比昨日好些,下车后便有梅班的姑娘过来与林歇一块去课堂,还问林歇:“你昨日带着的那个丫鬟呢?”
林歇浅笑:“病了。”
半夏虽是第一次来,但因胆子够大,且有着一股子谜一般的自信,没有显得畏手畏脚。
且她在榕栖阁放肆惯了,来到这里也不见收敛,经常会在安静的课室里,做出些连翘不敢做的事情。
比如习字课,昨日先生也让她们描红,林歇看不见,连翘便拿了白纸让她自己写自己的,就算写歪了,连翘也不会说什么,怕被人听见被笑话。
但半夏不同,半夏带着一股子莽气直接去领了印有大字的字帖,弄得先生也不好说林歇看不见用不上。
之后半夏就站在一旁看着林歇写,一边看一边小声念叨——
“错了错了,没对上。”
“哎呀又写出去了。”
“诶行行行,好嘞。”
因为半夏的声音太有感染力,前桌的姑娘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慢慢的,她和半夏一块念了起来。
于是林歇耳边就有两个声音在那小声念叨——
“过了过了,该收笔了。”
“那一横应该再长一些的,可惜了。”
“姑娘轻点点,点重了,好大一团墨。”
“左边些左边些。”
“是右边,你的左边是我家姑娘的右边。”
……
林歇如同提线木偶,被耳边的声音指挥来指挥去,也不见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