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你不知道,不然你还有命活着跪在这?”
“……”
“说说吧,既然不是要与你爹里应外合,你为何擅自离宫?”邬宁俯身夺过他手中的短剑,嗤笑一声:“还带着这玩意,搞得像是要刺杀朕。”
杨晟竟然低下头,要不是侍卫眼疾手快把刀向外挪了一寸,他脖子都要被豁开了。
“我只是……”杨晟沉声道:“只是想帮你。”
“嗯?什么啊?是我听错了吗?”
邬宁发自肺腑的感到意外。
她一直以为杨晟是心有所属,因她一时兴起,不得已才入宫,没怨恨她剥夺他的自由,害得有情人此生难相见,她就够谢天谢地了,丝毫不指望杨晟能对她生出情意。
可生死攸关之时,杨晟拿着把短剑说想帮她,又或者说,想保护她。
邬宁虽然心里并不是完全信任杨晟,但看杨晟似乎不打算开口自证清白,也不舍得就这么杀了他,便无奈的摆摆手,示意侍卫放下刀:“也就是你,这要换做旁人,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杨晟抬眸,狭长的双目睁大了几分。
荷露连忙道:“按晋朝律例,谋逆大罪是要满门抄斩的,杨侍应,陛下赦免了你,还不快快谢恩。”
杨晟并未谢恩,他用手抹去将要流淌到衣领上的血:“陛下难道不怕吗?”
成王败寇,或生或死,一切都是顺应天命,这么多年来,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问邬宁是否害怕。
邬宁莫名的心中一动,蹲在杨晟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眉眼弯弯道:“一帮乌合之众而已,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见你这般担忧朕,朕很是欢喜。”
廊阁上仅掌着两盏光线微弱的宫灯,黑茫茫一片,邬宁只觉得掌心发烫,热度源源不绝向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