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你送给别人吧。”
说完这句话,蔚亦茗就闭上了双眸假寐。
盛夏的天气说变就变。
不到三分钟,天空就下起了磅礴大雨。
蔚亦茗特别不喜欢下雨天,雨天留给她的回忆全是糟糕难受的。
她辗转反侧了几次,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
“是不是不舒服?”江岑然微凉的手掌贴在蔚亦茗的额头上,下一秒他神色微变,“怎么有些烫?”
“是你手凉。”
江岑然试了自己的体温,虽然不明显,可比她还是低一些的,于是二话不说打电话叫了家庭医生,让他去滨水湾待命。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滨水湾。
江岑然率先下车,绕到蔚亦茗的这侧,将人从车上抱下来。
蔚亦茗的脑袋有些胀痛,像是发烧的症状,便由着他去了。
家庭医生已经等在门口,江岑然想将人抱回自己那屋,怀中却传来了蔚亦茗低软的声音:“我要回自己那儿。”
江岑然的眉心微拧,只能调转身躯,去了蔚亦茗那屋。
医生检查完,对江岑然说道:“想要确切的诊断结果,可能还得去医生抽血检查下,但据我检查,应该没有什么感染,发烧的原因恐怕还是心理问题。”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情绪影响到了身体。”
送走了医生,江岑然重新回到蔚亦茗的房间。
床头灯晕染出暖色光圈,笼罩在蔚亦茗的周遭,将她的娇弱映衬得极为明显。
江岑然放缓脚步走到床边,正欲伸手去摩挲她的肌肤,就见浓翘的睫毛掀了掀。
两人四目相对。
“我没事,你回去吧。”蔚亦茗率先开了口。
“你发烧了。”
“低烧,明天就会退,我有经验。”
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江岑然喉咙发紧,她在国外的四年就这么度过的?
“我这次说真的,不会在你走了后又哭。”蔚亦茗见江岑然没动,温淡地补了句。
江岑然修长的手指轻触蔚亦茗的脸蛋,动作极致温柔,偏偏说出来的话控制欲十足:“你睡你的,我就待这儿不吵你。”
蔚亦茗偏开脸颊,黑白分明的瞳仁有些冷沉:“还非要我赶你吗?”
说罢就欲起身。
江岑然见状,眉头皱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可以让漾漾过来,再不然也可以叫许秘书。”
“只要不是我就行是吧?”微哑的声线可以听出他在隐忍克制。
蔚亦茗看了他一眼,嘴唇紧抿没作答。
江岑然其实有些不解,纵然他在处理古宛吟这件事上让她受了委屈,但有必要到这种程度吗?
他何时这么低声下气地哄过人?
思及此,也有些脾气上来了。
听到关门声,蔚亦茗除了微怔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表露。
很快闭上了眼睛。
*
江岑然在打开大门离去时,脑中浮现蔚亦茗纤弱的模样,被掀起的所有情绪瞬间被消弭殆尽。
医生说她是情绪引起的低烧,可见是何等不开心。
他计较什么?本身就是他有错在先。
江岑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推开了蔚亦茗的房门。
她已经睡着了,巴掌大的脸蛋陷在被窝里,额角凝着细碎的薄汗。
江岑然去浴室端了盆水,养尊处优的双手浸在凉水中,直到毛巾全部被水覆盖,再拿起来拧干帮她擦汗。
许是感觉舒服些了,蔚亦茗紧蹙的眉头松了几许。
帮她擦过汗,江岑然便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的指腹轻柔地描摹她的五官,语气颇为无奈:“长得乖巧软糯,脾气却是又臭又硬。”
他将房间内的光亮调暗,只余床周边的灯带,走出了房间。
轻轻地阖上门后,江岑然拨通了江妤漾的号码。
夜深人静的客厅,显得他的声音格外的冷寂萧条:“亦茗跟古宛吟之间发生过什么?”
除了这个,江岑然猜不出蔚亦茗对这件事反应如此强烈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