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眠:“……”
坏了。
忘了想借口了!
她抬手捂了下额头,苦着一张脸。
“嗯……”让我想想。
“嗯?忘了?”薛执善解人意道。
他没有抬头,像是怕她被自己注视着,太紧张,想不出理由。
“啊,对!”
男人又笑,体贴道:“不着急,慢慢想。”
陆夕眠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神,蓦地灵光一闪!
“我想起来了!殿下,我是来问问,陆明灏还不能放回去吗?”
其实她哪里是要替大房问话,只不过实在想不到别的借口罢了。
小姑娘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并未逃过薛执的眼睛。
他假装没看到,只说:“快了。”
卫惩一听便知这是敷衍。
可惜陆夕眠对他太信任。
“好!”
陆夕眠下意识冲他笑,很快,笑容僵在脸上。
又没话了……
藏在绣花鞋里的脚趾开始抓地。
好在有宣王在的场合,多半都不会冷场。
“关于姑娘的伤,本王已查出了些眉目。”薛执主动岔开话题,他放下笔,手按在颈后揉了揉,懒散笑道,“想听听吗?”
陆夕眠忙不迭点头。
昨日薛执刚把结果送进宫里,依循皇后的意思,对间接导致事故的人要进行惩戒,所以陆明灏不能回家是皇后的意思。
顺帝也同意了。
陆夕眠这几日对外称病,闭门谢客,对外面的事不太了解。
宫里几次派人来,都被韩氏搪塞过去。
也就只有他,见了她一次又一次。
薛执怎么同皇帝和皇后讲的,便怎么跟陆夕眠又说了一遍。
“上回也是这样吧……”她听罢,没忍住低声呢喃了一句。
“嗯?”
男人没听清,朝她侧目,投来疑惑的目光。
陆夕眠抿唇笑笑,不再说话。
她低头,揉了揉因一直紧盯着唇形而有些酸涩的眼睛。
所以……她的悲惨际遇真的是源于一场意外吗?
薛执搭在桌上的手支着头,指腹慢慢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骤然失落的样子。
陆明灏不能回家的消息早在昨天就告知了陆家,还是陆家大伯亲自来御司台堵上卫惩,从卫惩口中得知。
陆家大房自然也知道了这是宫里的意思。
陆夕眠若是真的跟大房关系很好,那她不可能不清楚陆明灏的事。
而且——
她是不是忘记了,那晚在陆府门外,她自己分明说过,希望多关陆明灏些日子的。
小姑娘不太聪明,记性也不太好。
薛执弯起唇,心情愉悦。
他瞧了半晌,在对方察觉到不适时,适时移开视线。
“姑娘的伤如何了?”
陆夕眠见他关心自己,顿时来了精神。
她挺直背脊,认真道:“已经适应了,不过还是有些疼。”
薛执嗯了声,“可有遵从医嘱?”
“那是自然,我很乖的。”陆夕眠扬了扬下巴,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己。
薛执手抵着唇,低低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