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铮咬了咬牙,“怎么这么问,你觉得他好?”
虽然女儿确实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也是该考虑人生大事了。
不过……
他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陆夕眠义正严词,底气十足:“不!我可讨厌他了!”
陆绥铮心口一松,哦了声,握着酒杯,美滋滋地品了一口。
才咽下去,突然意识到不对。
“他欺负你了?”男人眸光犀利。
陆夕眠犹豫了下。
前世的欺负应该不会算在这一世里吧。
她犹豫的空当里,陆绥铮已经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的shā • rén过程。
“谁欺负你,怎么欺负的,你大胆说,”陆绥铮磨牙道,“老子……我听着。”
陆夕眠没看清楚这句口型,她迟疑道:“我讨厌他是因为,他这个人面相不好。”
陆绥铮:“……”
韩氏:“……”
“金宁宫出事后,我在皇后宫中醒来,爹爹,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醒来时特别害怕,就跑了吗?”
“其实是大火过后,我察觉到自己多了点能力,”陆夕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大概类似通灵吧,我看到了苏翊昙身上一团黑气。”
从来只信自己手中宝剑,从不信鬼神的陆绥铮太阳穴直跳。
“好大一团黑气哟!”女孩一边比划,一边夸张道,“阴气森森,要吃了我!我吓得不行,就赶紧跑了!”
然后就遇上了她的心上人,嘿嘿。
爱情果然都是自己“碰”出来的!
陆夕眠挤眉弄眼,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爹爹,你以后也离他远点,离苏家人都远点,他们家不详!”
胡诌了半天,这才是重点!
先离远些,等之后再想办法一举端掉苏家!
陆绥铮沉默了半晌,又闷不做声地连灌了三杯酒。
喝完,他用力按了按头。
他红得眼睛有点红。抬头看着韩氏,认真道:“换个大夫,再给她好好瞧瞧吧。”
韩氏:“……”
一连三日,薛执都在王府,安心养着身子,哪儿都没去。
被迫承担了双份工作的卫惩几乎以御司台为家,繁重的公务让他叫苦不迭。
他每日大概只能有一个多时辰的空闲,只这一点的休息时间他还要坚持回府。
倒不是他愿意回去,而是不得不回去。
宣王殿下这次的怒火烧得太旺,卫惩生怕一日不回家,转日再回去就会发现,王府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每天回去一趟,好确定一下自己的床铺包裹还在,没有被人扔出家门。
所以即便只有一个多时辰的空闲,他也要硬挤出时间花费在回家的路上。
他的小心翼翼与谨慎,薛执都看在眼里。
“你还会怕赶出去吗?”薛执站在灶台前,袖子挽到手肘处,正团着一颗果子,他分神看了卫惩一眼,淡声道,“卫大人竟还有怕的事啊。”
卫惩顶着两个青黑的眼圈,呐呐道:“怕,属下会无家可归的。”
薛执放下一颗成品,随意活动了下僵直的脖颈,笑道:“怎会呢,卫大人还可以去成远侯府,找成远侯世子一起住啊,你们关系不是很好?”
卫惩埋了埋头,欲哭无泪。
“我们、我们关系也不是很好……”
他也是最近几天才自己琢磨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惨无人道地针对。
为什么殿下这几日把他当成个驴一样,往死里使唤。
都是因为那一包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