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顾荃是顾奕的堂妹,万一姐妹之间门说漏嘴,传到陈炘那里……
思来想去,其实也就姜禹适合当这个垃圾桶,而且他不会出卖她。
虽然她之前很在意提起陈炘会刺激姜禹,但姜禹好像并未顾忌她的感受,还跟她讲了不少顾荃,那她选择“礼尚往来”也是应该的。
萧绮转过头来,说:“我帮你相看了顾荃,你是不是也得帮我一个忙?”
姜禹点头:“好,你说。”
萧绮便简单描述一番萧老爷子考验陈炘的过程,关键处她都一语带过,并没有提到陈炘表现出的情绪,只将重点放在她的个人烦恼上。
话落,萧绮还不忘找补说:“我也不是非要问你的意见,我也可以问别人的。”
姜禹却笑着拆穿她:“除了我之外,你生活里还有其他朋友会给你良心建议吗,我指的是那种不带利益考量和私心的建议。”
萧绮说:“林轩算是一个吧。”
姜禹客观点出重点:“他不在这个圈子里,理解不了你的困扰。”
萧绮又提到一个更不可能的人:“哦,那程尧东呢?”
姜禹挑眉:“他是机会主义,听到你的烦恼,第一反应就是将程家和他关系近的兄弟介绍给你。”
萧绮白了他一眼。
姜禹比鬼都精,而且看事情一门清,这点有时候很可靠,但有时候也很可恶。
萧绮:“你不需要事事都讲这么直白的。”
姜禹:“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拐弯抹角。”
萧绮又不说话了。
姜禹仍保持着笑容,似乎心情极好:“你不如这么想,咱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知己,任何一方有难,另一方都会伸出援手,而且我和顾奕、顾荃的来往,多少也问过你的意思,现在换你来问我,我反倒很高兴。”
也是。
萧绮:“那你就随便说说吧,比如爷爷的心思,你能猜到多少?”
说话间门,萧绮还有点不耐烦的晃动脚尖。
姜禹扫过她交叠的双腿,以及翘起的脚,知道现在她正处于进退两难的焦虑中,但他却不急,还慢悠悠道:“我猜么,爷爷是想塞点好东西给你,还有要栽培的意思,但没有名目。如果你的第二任丈夫不够让他喜欢,在家族其他人眼中也不够说服力的话,这就等于堵住了他的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你。”
萧绮撇了下嘴:“早不给晚不给。”
她不会说“爱给不给,谁稀罕”这种气话,因为不是真的,她只恨眼下时机不妙,偏偏都撞到一起。
姜禹扫了她一眼,收了点笑,看上去比方才正色几分:“其实还有一层意思,也是我猜到的,但是基于我的立场,我不太方便明说。”
萧绮:“行了,该直接的时候你又委婉了,说一半留一半,你不就白来了?”
姜禹:“如果说了这层意思,让你对我产生误解,我宁可不说。再说这也不是白来,咱们不是聊了会儿天么,还喝了这么好喝的咖啡。”
萧绮斜睨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弥漫在法国空气里的浪漫,现在的姜禹竟然变得很会说话。如果他当初对她少一点公式化的嘴脸,多一点这样和稀泥的态度,他的分数一定会更高。
是的,她就是这样,不需要男人时时刻刻都表现的认真负责,该花言巧语的时候,也要适当的来一点。都知道吃糖弊大于利,为什么还要吃呢?就是想吃呀!
萧绮将胳膊架在桌上,倾身眯眼:“你再不说,我就真的要误解了。”
姜禹抬起眼皮,睫毛跟着轻轻颤动,他的瞳孔深邃有神,里面倒映着她的模样,他微微抿着唇,鼻息间门流窜的除了咖啡的香气,还有她身上的暗香。
他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说:“爷爷看出来你最近有点焦虑。他不想给你压力,但又不能放任不管。依我看么,你的压力大多来自自己,你心里还有些不确定。”
废话,要是确定的话,她早就去跟爷爷据理力争了。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不确定呢,原因又太过复杂,她只知道哪怕是在她对陈炘意难平情绪最浓烈的时候,也不会因为一时的情感起伏就乱做什么决定。更何况现在,她对陈炘的综合能力,对自己的情感,和现实环境,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衡量,她就更冷静了。
“这也说明了你对他的感情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多,起码没有满足你的情感需求。”姜禹又道:“如果真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你也就不需要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