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才绝艳
纽北GT圈速,它的标题就是它的噱头。
纽北赛道、GT车型,这两个要素连写,就代表着纽博格镇的酒店又一次爆满,很多人来得比较晚,不得不住在更远的卢森堡。
其实再次回到纽北,夏千沉自己并没有多么感慨,他本来就不是多么爱感慨的人,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赛前一晚,他们三个人吃了顿中餐外卖,牛肉饭和一些炙烤肉类。
基本上,在除开中国以外的所有地方,像样的中餐都特别贵,科隆也不例外,三个人的晚餐折合人民币花了七百多块,而且……夏千沉的评价是,毫无长进。
晚上聊了会儿天,回忆起在德国的那几年,每周最快乐的一天就是学校食堂中国大厨来上班的那天。
钟溯对自己没有参与的,关于夏千沉的事情都非常感兴趣,他听得很认真。
比如夏千沉他们那个冬冷夏热的宿舍,比如圣诞节的时候他们全校猎杀偷了他们树顶星星的崽种,比如在不限速高速公路上,彼时的夏千沉问罗禧押了自己多少钱,罗禧说半个月生活费,夏千沉说,真敢呐,哭死你。
后来罗禧哭死了,说早知道该押三个月生活费。
钟溯安静地听着他俩叙旧,月至中空,三个人一起收拾掉外卖的东西,罗禧也不再多留。
房间里倏然静默了下来。
“我很久没开过GT了。”夏千沉说。
钟溯侧躺过去,面对他那张床,“紧张吗?”
“有一点,路不熟悉,车不熟悉,来这儿只是答应了带你来纽北飞一飞,现在想想估计要丢脸。”
钟溯一笑,“罪过。”
“你大罪过。”夏千沉说,“履历污点,放在古代,你这种人就是妖妃,要被活活烧死的。”
然而事实上钟溯知道,以夏千沉的能力,纽北赛道并不能让他丢脸。
于是钟溯从善如流,“那你可得争气,臣妾还想多伺候您几年。”
“好说。”夏千沉心满意足。
——
次日,纽北南部赛道。
GT圈速赛吸引了相当多的观众,即使赛事方明令禁止,不允许观众使用无人机,但天上无人机的数量很明显超出了赛事方本身的数量。
并且这些人为了和赛会无人机融为一体,全都涂上了赛会的商标和广告。
其中有一台就是罗禧的。
“这叫直拍。”罗禧给钟溯解释,“你知道直拍吗,就是那种女团里啊,总会有镜头只追着一个人拍。”
钟溯表示明白,但同时很担心,“但这样不会被赛会强行驱逐吗?”
“没事儿!”罗禧一摆手,“伪装得很好,完全辨别不出。”
然后赛会就让所有的赛会无人机全部降落……
“现在可以辨别出了……”钟溯说。
现在还在天上的,就是敌军。
接着,精准打击掉所有外来无人机,GT圈速赛正式开始。
今天来到纽北的车,从法拉利GTC4到宝马GT330,还有野马GT、福特GT,总之符合车型的都来了。
这就是个GT车型的大Party,参赛要求只有俩,有驾照,是GT。
驱逐观众无人机前,钟溯在罗禧手机里传回的无人机画面里,看见夏千沉那辆车旁边一直站着一位裁判,两个人在交流着什么。
大约过去了五六分钟的样子,那裁判才离开。
钟溯有点担心,“怎么了他,不会是车出问题了吧。”
“不能吧。”罗禧摇头,“他这辆是租的赛会车,不会有问题,就算有问题也会现在立刻换一辆同型号的。”
确实,那他是怎么了呢……
很快他就知道怎么了。
立刻朝他们跑过来一个戴着工作证的小伙子,反复确认了钟溯的衣着,灰色毛衣,牛仔裤。和罗禧交流一番后,罗禧震惊地告诉钟溯,“夏千沉喊你去副驾驶!”
“嗯?”钟溯愕然,“这是场地赛。”
“对。”罗禧说,“但是规则里没有禁止车手带副驾驶。”
“那样车不就比别人重了一百多斤吗?”钟溯稍微有点傻眼,不过他立刻反应了过来,可能夏千沉说的带自己在纽北飞一飞,并不是试跑的那几圈。
而是真正的场地赛。
罗禧啧了一声,“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德国小哥把钟溯带去发车线夏千沉马上会开上来的位置,钟溯道了谢,然后在风里等着。
纽北赛道建在山间,十一月的风往他毛衣里钻,风扎在皮肤上,完全没感觉。因为马上,夏千沉的车就会停在这里,夏千沉会带着他在这个无数男人在梦里笑醒的赛道上跑20圈。
“我没见过你这样主动增加车辆死重的。”钟溯拉下安全带,偏头笑笑。
夏千沉相当猖狂,“我们昏君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