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搞定会产卵的那个合成兽没有耗费多长时间。
他这类的任务经验很多,更何况那只是个合成兽,又不是那种追杀起来有难度的非人类或疯起来脑子不太好的魔术师。
它有飞行能力,但不能飞得太高,不然不会这么久才被教会注意到。就算可以
黑键不是剑,是投掷类武器。
而言峰绮礼对自己投掷的准头很有自信。
至于卵
只要能找到巢,就能找到卵和幼崽。
擅长追杀的代行者对寻找踪迹也很精通。
在搞定这边之后,他有点担心索里特死掉,迅速前往了约定的、对方用以吸引合成兽出现的地点。
然后他看见那个年轻的黑iii帮,坐在水池边,一脸颓丧地在抽烟。
他看上去没受什么大伤,脸上和手臂有一些擦痕,但看上去不是咬痕或抓痕。血液染红了他的衣服,但那些都不是他自己的。
怎么判断的?啊
言峰绮礼看着地上的合成兽尸体陷入沉默。
蛇头羊头和人头都分开了,一个丢在地上,估计在战斗的时候还踩了几脚,血肉里混进泥土,破烂得不成样子,一个被丢进水池里,把水染得通红,还有一个挂在池子喷泉的顶部。
挂着的那个是人脑袋。
要不是地上的一定是合成兽的尸体,言峰绮礼肯定觉得这是什么shā • rén现场。
至于索里特身上的血,一眼看去就能知道是合成兽被“挥洒热血”的结果。
索里特看见他走过来,略微扬起眉毛,然后丢掉手里的烟。
他将烟头踩灭,但没站起来,而且表情看上去真的很累。
“看样子我比你要快一点。”虽然知道了言峰绮礼的名字,但索里特还是更习惯这么叫他,“你不打算问一下我战斗情况吗?或者关怀一下我?”
言峰绮礼继续沉默,然后摇头。
索里特:“?为什么?”
言峰绮礼:“因为你好像很努力?”
索里特:“”
他再也不要和这个听不懂人话的狗神父客套了。
“尸体你要怎么处理?”他干脆直白地问,“还有昨晚那个”
“教会的其他人会处理的,那不是我的工作。”言峰绮礼眨眼,“你有受伤吗?需要帮忙吗?”
“虽然我很想说不需要不过治疗一下也不错,我不太想去医院。”
果然神父背后的组织也一直关注着事态。如果他真的按照之前所想的对神父动手了,肯定会惹祸上身。
既然现在确认了这件事,不如想想别的办法来预防他因箭知道自己的可能。
神父坐到他旁边来,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脸上和小臂感觉像是躲闪的时候撞在树干上或在地上翻滚造成的。唯一大点的伤只有他的小腿肚,上面有一道很深的勒痕,大概是因为被合成兽的尾巴缠住了。
而且可能有轻微骨折,这人才一直坐在这。
他说不太想去医院啊。
事实上魔术能做到的事,凭现代的科技基本都能做到,言峰绮礼确实本来打算如果索里特没缺胳膊少腿的话就直接把他搞到医院去来着,但既然他这么说了,就由自己治疗也行。
言峰绮礼将他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没办法,这地方又没有床——双手覆在勒痕上方,掌心冒出属于魔术的蓝色光芒。
索里特拧起眉毛,血肉再生带来一阵酥麻和痛感,但他的表情不是因为不适,而是被人接触下意识产生的紧绷。
轻微骨折恢复得要两三个月,但索里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现在已经能正常走动了。
这个神父说自己擅长治疗并不是说说而已啊。
他略带探究地看着目光放在自己腿上的神父。
他的力量的确与替身完全不同。
不过自己对力量的来源并不感兴趣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你打算让我忘掉这两天的事吗?”他说,“明明向我寻求了帮助?”
“寻求帮助?”言峰绮礼重复了一遍,意识到他说的是杀合成兽的事,“的确,让你忘掉不太妥当。”
对索里特不能像平时对普通人擦屁股那么处理。
但替身和魔术毕竟是两回事魔术的世界就是那种,不该让人知道的。
怎么办呢。
向教会问问?有点麻烦,而且太耗时间了。强行做常规处理的话,看索里特的表情可能是会抵抗。
他刚把人治好就要打他一拳?
言峰绮礼沉思。
言峰绮礼脑袋后飘起了放弃思考的宇宙空间。
索里特:“”
过了一会,神父抬起头,他以为这个人终于要给出答复的时候——
言峰绮礼:“你不放下去吗?”
他说的是腿。
索里特:“”
不久前淡下去的杀心,又起来了。
三只合成兽解决,罗马应该没有其他的任务目标了。但为了保险起见,言峰绮礼还是打算在意大利再待一星期。
期间如果有什么变化,教会那边会通知。
至于索里特
言峰绮礼其实还没想好解决办法。
按理来说把事情如实报告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这种心情有点像遇见dio时也没告诉他人一样,但又有些不同。
索里特因为他搁置这件事显得很烦恼。
这很有意思。
那个年轻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黑iii帮似乎有些异于常人的烦恼。他不想牵扯进和自己任务相关的麻烦里,但出于谨慎又不想忘掉这两天的事。
明明是替身使者,被点明出来的反应却和花京院典明完全不一样。
别说寻找同伴了,他压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替身使者这件事——而且就战斗的速度看来,他确实很「努力」。
原因呢?不可能是想帮他的忙。
那就很简单了,他不想让自己看见他的替身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