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咸陶腿上睡过去后的白堕,却做起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的他已经换回了女儿身,甚至她还看见她正走在一处林起雾浓深处。
刺目得宛如将金子揉碎的阳光正从枝叶扶疏中洒落,更为驱散林间白雾。空气中除了清新的草木香,还掺夹着一丝味极淡的硫磺。
还未等她往里走去,便看见周围氤氲起了大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白雾,脚下的藤蔓也像是有生命一样朝她袭来,却在接触到她手上聚起的火球术时快速躲离,同时周边白雾退散。
也在这时,密林外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进来了五个相貌清隽的修士。
他们看见她的时候也很惊讶,随后那抹惊艳之色逐渐被贪婪所盖,在他们欲上前朝她靠近的那一刻,白堕当即拧眉后退。
“几位道友可是在这里迷路了。”当白堕对上他们贪婪而色yu的视线时,只觉得一阵恶心从腹部泛起,更多的仍是对这个梦境的无限恐慌。
为首的男人收回眼中的惊艳之色,朝她走近,道:“嗯,不过不知道这位道友也要前往鹤鸣山的吗。”
白堕听后,本想摇头地动作却不受控制的变成了点头。
“既然道友也是要前往鹤鸣山,倒不如与我们一道,这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不了,而且我还是和朋友来的,只不过他们落后我几步,等下就会追上来了。”唇瓣微抿的白堕厌恶的移开视线,并且快速的远离他们。
因为她有种预感,若是她再继续待在原地,那么等待她而来的,指不定就是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哪怕这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境。
“道友何必走那么快,何况路上多个人也相当于多个照应,道友又为何要拒绝。”其中一个身形瘦高的男人见她要走,当即拦住了她的去路。
紧接着下一秒,便是那高得直冲苍穹的水囚术将她困在了原地,脚下的缠藤术则缠着她的双脚令她无法动弹。
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发现她身体里的灵力宛如石沉大海,不但难以调动半分就算了,那本与她萍水相逢的五个修士也皆是朝她围了过来。
那等下流的目光,白堕只需一眼便能猜得出他们想要做什么猥琐龌龊下流之事!
“滚开!”偏生现在的她连储物袋都打不开,更像极了一条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活鱼。
“道友那么急着走做什么,为何不留下来陪哥哥们玩一下,哥哥们可是会很温柔的。”其中胆最大,也是修为最高的男人走进水囚内,大手将她搂进他的怀中,人更像是一条狗在她的身上嗅来嗅去。
“美人可真香,刚才哥哥见你的第一眼就想那么做了。”另一个眉眼生得冷峻的男人梏桎住白堕的下颌,并将那张嘴凑了过来。
其他三人皆是一人占了一个地,更像是将她当成花楼里最下等的花娘。
在他们的手挑开她衣襟的那一刻,舌尖咬破,尝到了浓重血腥味的白堕当即大骇道:“滚开,否则你们看我会不会杀了你们!”
林中的少许魔气,也形如细小的水蛭一样缓慢地朝她周身游来。
“美人别急,哥哥们等下就会让你□□。”随着声落的是衣帛破碎,腐烂艳靡。
“美人长得可真是美,比那修仙界的第一美人还要漂亮。”
“滚开!”当白堕准备引爆体内魔丹玉石俱焚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一身白衣染脏,面上血色尽失,并跌跌撞撞朝她跑来的咸陶。
“你们不想死,就马上给我放开她!”眼睛里布满血丝的男人身上的法衣破破烂烂,身上的伤口更多得数不胜数。
“哟,这是哪个胆敢英雄救美的小子,想要救美,也得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当瘦高男的话音刚落,双眼逐渐染红的白堕便感觉到了有几滴浓稠的,并散发着腥臭味的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
很快,那群围着她的人全部消失了,就连周围的场景也有所变化,唯独她被撕碎在地的法衣和那顺着指缝钻进体内的魔气还在提醒着她,先前令她感到无尽厌恶与恐惧之事并非是假的。
咸陶将外袍脱下盖在她的身上,并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小白不要怕,那些坏人全部死了,小白不会有事的,别怕。”
“只要有我在,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白的。”
“啊!”一声尖叫,使得白堕从梦中惊醒,鬓角,后背皆被冷汗打湿,放在锦被上的手攥至泛白。
“小白可是做了什么噩梦吗?”正给他用沾水帕子擦拭脸颊的咸陶看着他突然抱住她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浑身发颤的白堕没有说话,只是害怕得抱着她,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换来一丝安全感。
“没事的,噩梦已经过去了,小白不要怕,不会有事的。”
“梦之所以是梦,就是因为他们是虚假的,不存在的。”
“嗯。”闷闷的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是听进去了,还是压根没有听进去。
本说要前往江南的二人,最终却是选择了魏国。
午时炎热,他们都会选择在一处阴凉地休息,等太阳没有那么热情时才会再次出发。一路上走的地方都是那等偏僻无人的小道,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人一样。
“小白为什么会喜欢边道友。”如今已有身孕五个月的咸陶将她摘的一枝花递过去,并为他簪于耳后。
“自然是因为他好看,虽然表面上对我爱理不理,可是内心很温柔。明知道我是刻意走慢的他都会选择放慢脚步等我,他自己不喜欢吃糖葫芦和糕点,可是每一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我带,还会陪我一起吃。”只要一提到那人,他的嘴就像是合不上的茶壶口。
“可是这些好,其他人不也能为小白做到吗。”甚至她差一点儿就要脱口而出,“你说的那些,我也可以做到,并且做得会比他还要好。”
“其他人和禹之是不一样的,而且他啊,是唯一一个不会因为我体质特殊而喜欢我的人。”单手撑着下颌的白堕只要一想到那人,亦连杏眸中都闪现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何来的体质特殊?”
“你把手伸过来。”只因有些事情堵不如疏。
即便咸陶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仍是将手递了过去,随后当二人十指紧扣的那一刻。
她能感觉到她的体内不受控制地升腾起一抹燥热,并且那种热不是普通的热,更像是需要两个人相互合作后才能驱赶的那种热。
同时,就连她看向他的眼神也变了。
只是当她想要更多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的手,并抬起她的下颌,朝着她泛红的脸颊轻吹了一口气:“阿复现在明白我说的体质特殊是什么情况了吗。”
即便这具躯体不是他的,可是有些与生俱来的能力与天性,却是跟随着灵魂而动。
可此时的咸陶瓷完全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只是盯着他那张不断开合的小嘴,随后不受控制的吻了上去。
只是这还不够,这远远不够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是………
可是下一秒,被她亲吻的人却残忍的推开了她,甚至是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小白为何要拒绝我,明明你也有反应了才对。”好比她对别人身上的那物深恶痛绝,可若是对上他的,她竟不觉得有多恶心。
“你现在怀有身孕,而且我不想要让你一错再错。”有些错误错一次就好了,若是再错几次,他担心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可我并不觉得这是错误,而且我喜欢小白,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的,为何小白就不愿意信我吗。”咸陶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泛着氤氲水汽的眸子带着恳求的注视着他。
“你要记住你是个男人,而你一个男人怎么能忍受,怎么能………”那几个字实在是令白堕有些难以启齿,当即支支吾吾得竟说不出。
“只要那人是小白,我就可以。”这一次的咸陶并没有给他反应的空隙,便再次抬头吻上了他的红唇。
“而且我说过了,只要是其他人能为小白做到的,我也可以,甚至能比他们做得更好。还请这一次的小白不要再拒绝我可好。”
等临近橘染黄昏尾的傍晚时分,风餐露宿了半个多月的他们终是见到了久违的城镇,并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医馆。
因为正值饭点,就连在医馆里排队拿药的人也并不是很多,更能看见一个小童躲在柜台下偷偷地吃着香菇青菜包。
“大夫,我家夫人这是怎么了?”前面的白堕将脸色苍白,下半身染上点点血花的咸陶抱进医馆后,直到现在整个人都仍是抖的。
留着花白山羊须的大夫将手搭在咸陶的脉象上,拧眉沉思道:“如今令夫人腹中怀有骨肉,即便二位在情难自禁,也得要顾虑一下腹内孩子。”
“晚点老夫给令夫人开几帖安胎药,二位切记最近一段时间莫要行房即可。”
老大夫的几句话砸下来,瞬间臊得白堕用脚趾头扣出一座二层复式楼,还是带小花园的那种。
等他们拿着大夫开好的药出来后,白堕揉了揉鼻尖,心虚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我不怪小白,何况昨晚上本就是我的错误在先,若不是我一直缠着小白,小白也不会………”咸陶看着二人十指紧扣的那只手,内心深处顿时涌现出无尽的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