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他有些想家了。
这里的星星没有东山的亮,月亮也没有东山的大。此时不知道阿纳和阿塔在做什么呢?
他那臭弟弟有没有到处跑呢?狼王的崽子长牙了没呢?
心之所念,诸般如此。
于是,在守卫巡营时,未注意到,一个矫捷的身影从身后闪了过去,又熟门熟路的摸到城门,黑影双手伸出利爪,无声的没入城墙中,攀了出去。
出了城门的阿曈,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抖了抖在军帐中沾染的浑浊气息,随后隐没在今夜不甚明亮的月色中。
他抬首四望,想了想,叹了口气,只是往胡杨林中去了,他想自在的在狗窝里睡一宿。
刚到了林边,阿曈便停住了脚步,只见一只浑身乌黑的大犬立在他眼前,这犬双目橙黄,浑身皮毛如缎,泛着月色的光边。
一人一犬对视良久,黑犬看着阿曈眼中隐约泛金的星斑,终于垂了首,踱着步,缓缓凑到了阿曈身边,闻嗅着味道,而后贴了贴。
次日夜晚,阿曈尝到了野宿的甜头,依旧夜半来到林中休憩一会儿。
今日老远就看到了那只乌黑的犬王,而最令他诧异的是,黑犬身后,还跟着一匹极高大矫健、俊美轻捷的黑鬃骏马!
阿曈惊喜,“啊,大侄子,你怎么在这!”
骏马飞驰而来,四蹄翻腾,长鬃飞扬。一人一马抱着蹭了一会儿,也算他乡遇故知了。
是夜,阿曈正吊在树上逗狗,他“大侄子”就站在树下,闲闲看着,不时“咴咴”晃着鬃毛。仿佛在笑。
正开心,就见马往河边瞅,犬也摇尾巴。
阿曈还没等收回拎着肉逗狗的手,就觉的身上寒毛一竖!只见一把乌黑的斩`马刀映着晦暗的月光,“嗖”的一声朝自己飞射而来!
少年瞬间腹间收紧,弹身落地,堪堪躲过从鼻尖划过的泛着寒气的刀刃。
这刀看着眼熟!但没等阿曈细想,一个身影瞬间便到了自己眼前,两人顷刻就战作一团!
“这人是谁?怎么知道我的所在!”
阿曈身法隐秘,这项夜间的消遣持续了好几天,也没露馅,他着实有些疑惑。
但全昭城,唯有一人,有所察觉。
那就是,每天晚上丢马丢狗的宗朔将军……
他的犬是养在军帐中的,以往每晚犬王都会卧在宗朔的门外,警醒的守着。
就连黑马乌骓,也不住马棚,它从不受困囿,一入棚圈,便要踏破了才罢休。乌骓极通人性,一般人也打不过它,这是能从百万战马包围中飞跃而出,踏碎敌将身躯的悍马。于是宗朔便也任它自由。
可是,最近,这两小祖宗,天一黑透,就没影了。
战马遍寻不到,这事可大可小,万一敌袭,主将失马,断断不可。
于是,将军他踏夜而来。
在夜风簌簌的深林中,抓住了一个贪玩的“小贼”。
作者有话要说:阿曈:完犊子了,被抓了个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