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覃如意所料她跟苏南城和离之事,乡里只议论了十天半个月就感觉不新鲜,没什么兴趣继续讨论下去了。
向覃家提亲的人倒是变多了出乎意料的是苏三贤也舔着脸来替他的三子求亲把覃家和卢雪欢气得大骂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然,他们都知道苏三贤之所以会来提亲自然是为了吃绝户不仅是苏三贤打着这样的算盘,就连很多来提亲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覃倌无子种昇又不算他的儿子,将来他大半家产肯定是要留给覃如意的他们何不娶了她,覃家的家产不就等于是他们的了吗?
他们打得一手好算盘,然而覃家也不傻,这些人既不是官户可以庇护覃家,给予覃家便利也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优点,他们凭什么要把覃如意嫁到这样的人家去?
覃家不堪其扰,就把覃如意叫回来询问她理想的婆家是怎么样的,他们按照这个标准替她找。
覃如意回来了但苏北顾也跟着她到了覃家。
闻言覃如意认真地思考了一番在苏北顾略有些紧张的目光下笑了笑道:“我理想的婆家那必须是父丧母可以在世但必须要好相处。我所嫁之人须得有本事有能耐,要长得漂亮,眼睛透亮跟藏了星空万千星光似的,脾气还得好,须得宠我、疼我、尊重我,最重要的一点是不在意香火,不会让我经历十月怀胎之苦、生产之痛,不会让我一次次地经历鬼门关……”
她越说,覃倌和钟氏的脸越黑,他们去哪里找这样的人家哦!哪户人家会不在意香火?而且她这话摆明了不想生孩子,可是不生孩子她将来老了,谁能给她养老送终?
苏北顾微微翘起的嘴角和他们的黑脸形成了对比,担心自己表现得太明显,苏北顾又稍微收敛了一点。
“胡闹!”覃倌道。
覃如意叹了口气,她就知道。
眼下看来,想要父母不逼婚,只有一个办法了:“爹、娘,说实话,我想出家。”
她不止一次提过出家,可是覃倌和钟氏并不在意,如今她又这么说,他们都安静了一瞬。过了会儿,钟氏道:“你要是出家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覃倌也问:“你为什么非得执着于出家?”
他甚至怀疑是苏北顾教唆的,因此向对面的苏北顾投去了敌视的眼神。
“爹,你别看北顾,这与她无关!”覃如意道。
覃倌脸色铁青地收回目光。
“我想出家,是因为我被这世俗逼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违抗不了这个世俗,抵抗不了压力,便只能出家逃避。”覃如意说着,眼眶红了。
“什么世俗?”覃倌逼视她。
覃如意直视回去:“女子不嫁人便是不孝、忤逆的世俗,女子不生子就得遭受责骂、歧视、嘲笑和欺辱的世俗,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父、夫死从子的世俗。”
“你!”覃倌被她的发言吓得瞪大了眼,钟氏更是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个向来乖巧的女儿竟然是这般叛逆的性子。
覃如意松了口气,苦笑道:“我很早以前就这么想了。”
“那你当初为何要答应嫁给苏南城?说明你还是想过嫁人的,只不过苏南城让你失望了,所以你才……”
覃如意看向她的母亲,微微摇头:“从来便没有我答应之说,我的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祖父和爹娘做主的。”
覃倌与钟氏一噎,手脚忽的就冰凉起来。
原来,覃如意不是对苏南城失望,她是在怨恨他们!
覃如意单膝跪在钟氏面前,捂着她的手,道:“我并非在怨恨你们,我只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会为世俗所不容,所以我当时胆怯了、退缩了。我知道苏南城会逃婚,所以我才会默准了这门亲事。”
此言让在场之人都惊了,连苏北顾都面露诧异。
覃如意勾起一抹讥笑:“苏南城身边的王络秀王娘子实是原潭州知州府上的歌姬,能歌善舞,气质清新雅洁,苏南城与知州交好之时到知州的府上参加宴席,那王娘子便上来助兴,因而与苏南城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