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
桑书恩眯着眼笑，“找了好半天都没找着你的名字。”
单菀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安静听着身旁女孩继续自顾自说了下去：“现在得票最多的是真心话大冒险，我觉得那帮男生肯定要整人……”
说来也奇怪，桑书恩似乎很喜欢找单菀说话。
无论单菀表现得再怎么冷淡，对方总是笑意盈盈。整个一班，再找不出像她这般没心没肺又热情开朗的。
某些时候，桑书恩和洛栖桐其实是同一种人。
她们生来耀眼，无忧无虑。
单菀无法拒绝她们的靠近。
谈话的最后，桑书恩劝道：“你还是加一下班群吧，这样分班后，还能跟大家保持联系。”
单菀心不在焉点了下头，“好。”
这晚她下楼扔垃圾的时候，正好撞上刚练完舞回家的洛栖桐。
“……你这周末有时间吗？”
洛栖桐撩起一双狐狸眼，“干嘛？”
“你、还去不去上次那个地方？”
“上次？网吧啊？”
单菀赶紧捂住对方的嘴，“小点声。”
“去呀。”
洛栖桐满不在意嚼着泡泡糖，“要一起吗？”
“……嗯。”
大概没想到她应得这么干脆，洛栖桐瞪大眼:“不许反悔，星期六晚上我去找你。”
两人就这么定好了。
到了周六那天，她们轻车熟路又进了上回那家网吧。
开机后，洛栖桐才想起来，赶紧把裤兜里那张便利贴拿给单菀，“帮你注册的，账号密码都在上边了。”
“谢谢。”
单菀扫了一眼，纸上的字体歪歪扭扭，看着不像是女孩子写的。
不过，上下排列的两串字符倒是很好记，账号最后四位都是1，就连密码也是简单的——
s11111111
“这号码不错吧？我拿到手都惊呆了。”
洛栖桐自言自语，“上回让那小子帮我弄个号，也没见他找到这么靓的号码……”
单菀迫不及待登录上去。
昵称看着也像随手打的，是一串乱码。
她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好要改成什么，还是洛栖桐抢过鼠标，帮她改了“黑色眼睛”。
说不清因为什么，最后单菀也懒得再改。
她就顶着这个昵称，一一加上洛栖桐给的那堆群。
什么长夏吃喝玩乐、女人帮、恋爱大过天……
进群后，单菀第一件事就是在群成员里找那个空白头像。
可惜花了半小时也没找到。
想想也是，靳凛生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加这种乱七八糟的群？
她有些泄气，觉得自己又做了件毫无意义的蠢事。
正打算放弃的时候，单菀忽然想起来，还有昵称搜索的功能。
她眼睛一亮，在搜索框打出“白马非马”四个字。
下一秒，少女唇角一僵。
搜倒是搜出来了，可是相关的账号有1673个，这可怎么找？
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下滑鼠标，在这堆账号里边开始找了起来。
期间洛栖桐几次看了过来，都被单菀迅速挡住屏幕。
对方一脸不解：“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你？”
她心虚得紧，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单菀也不懂自己在坚持些什么，明明只要跟洛栖桐张口，就能拿到靳凛生的所有社交账号。
可她偏偏要用这种最原始最笨的办法。
好在上帝有时候也会格外关照她。
一个钟快结束的时候，她终于在一堆花里胡哨的图像里找到那个最纯粹的白。
刚点开添加好友那一栏，单菀还没想好验证消息该怎么填，余光中一旁的洛栖桐已经摘下耳机退出游戏。
她一着急，手一抖，不知怎的验证请求就这么发送出去了。
“很热吗？”
洛栖桐看了她一眼，“怎么脸又红得跟番茄似的？”
单菀赶紧退了账号，“走、走吧。”
回去的一路上，少女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一会情绪高涨得像是要飞到天上，一会又忍不住垂头丧气。
怀揣着不能叫他人得知的笨拙爱意，难免让她患得患失。
*
靳凛生到底有没有通过自己的好友请求，单菀不得而知。
临近考试周，她不得不停止胡思乱想，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终于到了这学期的最后一节班会课，班主任不在，全程由陈黛代管。
发完文理分科意向表以后，很快就进入到游戏环节。
在之前的投票中，真心话大冒险这一项取得压倒性胜利，今天的重头戏自然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