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灯，刚钻进被窝，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他打来的电话。
单菀眨眼微讶：“你怎么还没睡？”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隐约听得见窗外的蝉鸣声。
夜凉如水。
靳凛生忽地轻“啧”了声，“阿菀，被子上都是你的味道。”
凳子腿碰撞地面发出声响，应是他站了起身，“根本睡不着。”
电流声中，他们的呼吸逐渐混在一起。
单菀侧躺着，把手机反扣在枕头旁边。
唯一的一点亮光就此熄灭。
电话里，打火机被轻扣了下，“啪嗒”的一声很是清晰。
她微微蹙了下眉，“靳凛生，你又在抽烟吗？”
“没有。”
男人低声笑了下，声音沙沙的，散漫又疲倦。
“我都听见了。”
“真没有。”
他停顿了一秒，似是感慨道：“烟好戒。”
难以戒除的，是她。
是一种甜蜜又折磨人的瘾。
“想抱你，想接吻，想跟你做，你真的好软啊……”
被这么一提醒，单菀又想起了下午两人在沙发上的荒唐。
她瞬间面红耳赤起来，“天快亮了，你赶紧睡觉去。”
“我去找你吧。”靳凛生突然说道。
单菀怔忡了下，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键盘被敲击的噼里啪啦声。
靳凛生已经开始查机票，“明晚我就过去。”
“不行！”
她瞪大了眼，“你在家好好养伤，等我回去。”
“……可我想你，怎么办？”
“我尽快回去。”
想了想，单菀又放软了语气：“你别抽烟了，好吗？”
男人答应得干脆：“成。”
舟车劳顿后身心俱疲，打了个呵欠，她忘记挂断电话，就这么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睡着过去。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赵有为每天都带着两个徒弟东跑西跑。
一忙起来，单菀就顾不上靳凛生那边。
有时候他在电话那边说着，而她这边已经不知不觉累到睡着了。
很快到了周五那天。
下午从博物馆回来，赵有为难得给单菀和周时禹放了个假——
“我这把老骨头是走不动了，难得来一趟，你们两个小年轻自己去逛逛，后天咱们就回去。”
和周时禹对视了一眼，单菀试探性问：“要不，我们直接回酒店休息？”
后者一脸没所谓的样子，“走吧。”
她松了口气，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打开微信。
奇怪。
平日里一上午能给她发上十来条消息的男人，今天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对话框里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凌晨两点钟。
难道是出门去了？
单菀无意识皱着眉头，迟疑了下，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主动给靳凛生打去电话。
下一秒，手机里却传来冷冰冰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