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景象,落在旁人眼中,倒颇有一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之感。仿佛他们夫妇本该如此一般,而顾连清也习惯了这种情况。
这几个月相处,她大抵也知道了裴恒之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话不多,若是无事,又不主动同他说话,他常常能沉默一整天,叫人以为他讨厌谁或是不喜欢同别人在一起。
可他却是个细心的,愿意做事情的人,说出去的话甚少有没有回应的时候,不论是成与不成,他总是会给个回答,有时候甚至还会给得更多,这一点上,谢景安比他不及。
这情形叫四皇子都忍不住停下看歌舞的兴致,好奇道:“裴兄,成亲当真那么好?叫你都转了性,你可知你这样是会叫旁人嫉妒的。”
夜深了,楼顶的窗户又大敞着,风一吹,竟有些冷。裴恒之拿起旁边的披风给顾连清盖上,然后才道:“她是我夫人,待她好是应该的。”
身后的脚步声微顿。
四皇子刚要继续说话,瞥见来人,立马站起身,笑道:“三哥怎么有空来了。”
顾连清一回头,只见肃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月色下更是身姿绰约,不减昔日风采。
顾连清立马随众人起身行礼,“参见肃王殿下。”
肩上的软披风没有系紧,一动便滑落在地上,裴恒之一手捞住,肃王也伸出手顿在半空中。
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沉默。
顾连清也怔然了一瞬,赶忙抓过披风,然后后退一步想再次行礼,却不想身后是矮桌,直接撞在了桌子上。
“啊——”她往后仰倒,二人同时伸出手,混乱之中,顾连清谁都不敢抓,生怕抓错了人就要出大事,便自己摔在了地上,后背还撞到了桌角,一瞬间便浑身发软,脸色寡白冒冷汗,可见疼得厉害。
“清儿!”谢景安也是一惊。
“嫂夫人!”
“清姐姐!”众人皆是惊诧。
下一瞬,裴恒之直接抱起人往外走,“我带她去看大夫。还望四皇子海量。”
顾连清也直接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裴恒之脖子里,忍不住眼眶湿润,她确实疼得厉害。
四皇子摆手,“去吧去吧!”
裴恒之抱着人“噔噔噔”的下楼,门口的玉荷同游木看见了,连忙问:“怎么了?
裴恒之抱着人进马车,冷道:“回府。游木,你去请大夫。”
“是。”游木应声离开,玉荷驾着马车。
车厢里就两个人。
裴恒之将她放下,想要看看她的伤口,却不知为何她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松手,“怎么了?”
顾连清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缓缓松手抬头,哑声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