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是一片风光霁月,这本该暧昧炽热的永花楼内此刻却剑拔弩张。
燕锦抖了抖自己的衣袍,往玲珑身前走了走,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挡住玲珑。“这位兄弟,敢问可是张群善张世子?”
那青年轻“哧”了一声,“知道本世子的名号,还不麻利滚远点?”
燕锦浅笑,笑的张群善气急败坏。“笑什么呢?”
“张世子,兵部尚书府上都乱作一团了。您还有闲心来这永花楼寻欢作乐,当真心态强大,小官佩服。”
张群善一听,蹙眉看向燕锦,“胡说!”小眼睛还滴溜溜转个不停,显然是被燕锦的话扰乱了强装的镇定。
燕锦轻笑,“您回去看看不就知道小官胡说没有?再晚一点,府上可就要被抄没了。”
不光张群善疑惑,景断也疑惑。
燕锦从衣袖里掏出了刑部侍郎的牌子,递给张群善看了一眼,随后勾了勾手让柳平在大庭广之下绑了他。
玲珑依然懒散的倚在楼梯栏杆处,见燕锦忙活完后,软弱无骨的趴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耳朵吹气:“新把戏?”
燕锦单手搭在她腰上,还将她往自己身前揽了揽。“耽误姑娘做生意了,小官此刻就走。”
玲珑笑着用手背慢慢摩挲燕锦的脸,随后倾身亲了燕锦的脸蛋一下,“那郎君什么时候再来看看妾啊?”
燕锦状似自然的往楼上瞟了一眼,只是扫到了一晃而过的明黄色衣裙一角。“很快。”说完,她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弯腰作揖告辞。
去刑部大牢的路上,燕锦还特意绕路去了兵部尚书府外,给嘴上绑着布的张群善指了指府外站着的兵吏们。
“看吧,张尚书此刻自身都难保,已经帮不上世子您了。”
张群善呜呜个不停,燕锦一拳打向了他的眼角。
景断在一边保持沉默。
将他运到刑部大牢时,小六子点头哈腰的将几人让了进去。
燕锦操.起分外熟悉的带棱刺的铁鞭子,直接毫不留情的抽在了张群善的脸上。
景断见此景冷汗直冒。
燕锦回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递给柳平一个眼神,柳平点了点头,随后出去找人堵住了门。
她把皮鞭递给了景断,“打吧,景兄,打到张世子愿意提供点小官爱听的为止。”
张群善嘴上还绑着布条,只是呜呜呜个不停。
景断看了眼她,随后用尽自己的力气往张群善的身上抽去。就在他快把张群善抽死的时候,燕锦制止住了景断。
“诶呀,忘记把世子嘴里的布条扯出来了,这世子想说也说不出话来啊,景兄也真是的。”
燕锦邪笑着一把扯掉张群善嘴里的布条,“说吧。”
张群善奄奄一息的看向燕锦,“说什么?”
“张尚书的事,比如科场舞弊?占用同乡老宅?嗯,让本官再好好想想。”燕锦一身浩白的站在逼仄黑暗的牢房内,紧盯着他继续开口:“啊,还有世子您强抢良家妇女,张尚书却利用手中职权帮世子脱罪。”
张群善嘴里含着血,一下子吐到燕锦白净的脸上。
“你想让我拉我父亲下马?我一生混蛋,此事却是断断做不来的,小白脸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燕锦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只是抬起右手轻轻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血,看到手上的血红后,还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