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好疼,又问了一遍:“你腿怎么了么?”
“磕了。”
“不对。”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反驳他。
他揉捏我脖子上的黑珠子:“嗯?你说怎么回事。”
我隔着被子,膝盖触碰他的膝盖,神经一跳一跳的疼:“恐惧、混乱和打碎又粘起来的玻璃珠……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池万里停下手中的动作,危险地眯起眼睛:“一点都不对。”
我把脑袋缩进被子里,遮住嘴巴:“听你的喽。”
“快睡觉。”
池万里起身把灯关上。
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哥,我还没刷牙……”
“啧。”
作者有话说:
江江的酒量,就跟我差不多吧……
红酒掺雪碧才能喝的选手。
第40章传下去,江江海量下
池万里没开灯,直接捞起我扛到浴室里。我拿着牙刷,牙膏口怎么也对不准,晃晃悠悠。
“给我。”他干脆给我挤上。
“哦。”我迟钝地接过来,塞到嘴巴里认认真真刷牙。
认真刷牙的好习惯是无数次牙疼之后,池万里看着我养成的,斜着用牙刷,刷够两分钟。
宿舍老旧,浴室的灯还是老式的壁灯,三个橘黄的灯泡坏了两,我还没报修,剩下一个发着幽暗的光。
我看着镜子,一个少年在刷牙,嘴巴一圈滑稽的白沫,干瘦苍白的胸膛,有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上面,来自他背后的青年。青年身体介乎少年和男人之间,晒黑的皮肤裹着肌肉,宽厚的背靠着绿色马赛克瓷砖。浴室本来不小,但两个人挤在一起略显拥挤,空气中一股薄荷须后水的味道,我不自在地低头漱口,顺手洗了把脸。
“还要洗脚。”我坐在马桶盖上,脚指不听使唤地乱动。
池万里伸手去够淋浴头,我偷偷瞟了一眼他腹下。他递给我淋浴头,转开老式的阀门。阀门有一冷一热两个,显然他对我浴室很熟悉,一下就调到了合适的水温。
我弯着腰,仔仔细细搓脚指,每一个指缝都扣扣。
池万里穿着拖鞋,他的脚比我大一圈,一黑一白,对比分明。
哗哗的水流打在脚背上痒痒的,水冲刷我的脚,流到地上,顺着地板的花纹淌过。
酒壮怂人胆。
我把水洒对准面前的大脚。
“痒不痒?”我抬头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