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自己琢磨的卷烟神器,把纸压在这儿,旋转旁边的按钮。”我给他演示。
草纸过去一截。
“均匀地撒上一溜碎烟叶子。”我从木盒的格子里抓起一撮干巴的烟叶,继续转动。
木头齿轮发出咔嚓咔嚓的陈闷声,几息下,一根烟就卷好了。
“还差最后一步。”
池万里专注地看wǒ • cāo作。
草纸裹着烟叶卷成紧实的卷儿,还留着一截儿纸边支棱着,我捏住中间,将它取下来。
“这样封边。”
舌头飞速地舔过,手指紧接着捋过去,就着唾液将它粘住,我展示给池万里看:“时间久了很容易开,爷爷都现卷现抽。”
洁白的草纸上,一道湿漉漉的印子,池万里出神地盯着。
我吞咽口水。
“给我。”
“干啥?”我没留神,被他一把夺去。
“小孩不要管,没收了。”
我看他面色不善,小声嘀咕:“抽烟杀精。”
“爷多得是,源源不竭。”他吊儿郎当地转着烟,“你在这屋写作业,完了把这两张卷子也做了。”
他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德语一张语文卷:“好好学习,期末考好了带你出去玩。”
今天他穿了一身休闲西装,还骚包得系着皮背带,敞着最上面两颗扣子,露着锁骨,中指戴着权戒。
“那你不写吗?”
池万里咧嘴一笑:“用不着我都会,今天朋友来玩,我们在一楼,你老老实实,有事打电话。”
懂了,这是世家子弟听他回来了,找他耍。
书房隔音很好,我听不到任何嬉闹的声音,写了约莫一小时,屋里潮湿沉闷,我推开窗户透气。
池万里跟他朋友们,男男女女十几人,在廊下打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