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个觉醒者……样样都好,我们年少相爱,你敢相信吗?他还带我去私奔。”我轻笑,“我们两个人骑摩托车跨越上千公里,从极北之地到南方,像是——”
我停下,想了想:“两只在错误季节迁徙的候鸟。”
“你是迷途知返的那只?”太攀的烟燃了一半。
“是我甩了他。”
他低头弹了弹烟灰,用极低的声音问:“后悔吗?”
“后悔,”我端起玻璃杯又喝了一口,“早知道这个结果,我应该把他锁在出租屋里天天腻歪在一起,除了吃饭上洗手间就是zuò • ài。”
太攀深深吸了一口烟,如释重负一般吐出。
我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其实也不后悔,相爱的时候我们都全心全意,跟他的爱,除了恋人之间的,还夹杂着一种雏鸟情节的依恋吧,全心全意的信任……分开这几年里,难受的时候想一想还挺美的。”
“你倒是想得开。”
“也不是一直想得开。刚分手那会,抑郁了一年多,我就钻牛角尖呀,凭什么我既没有父母,又失去爱人,还跟最好的朋友造成了深深的隔阂……从小是爷爷把我带大,不是说不幸福,但看到其他小孩子我会有些心虚。我知道我的父亲一直在这块大陆上游荡,没想过刻意寻找,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想去打扰他自由的人生。现在看来,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