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着下巴,小声呢喃:“哎呀,忘同侬讲咯。”
“烦死特了。”沈清和气得拿手拍他的肩膀,“侬故意额,侬就是故意额!”
柳映微笑着躲,衣料窸窸窣窣,晃成了清冷的月光。
狄息野站在阳台上看过去,眼底的热意逐渐平息,倒是品出几分怀恋来。
两年前的柳映微也是这般鲜活,眼角眉梢浮动着春意。
“真额忘了。”柳映微倚在床头,伸手拿过不知哪日起就搁在床头柜上的报纸,轻轻抽着沈清和的胳膊,“侬天天念叨金世泽,吾哪能提狄息野呀?”
“强词夺理。”沈清和轻哼一声钻出被子——他倒是也穿着裙子,只不过肩头严严实实地裹好了家居服。
坤泽踮着脚,赤足在地毯上转悠了两圈,终是找到了被自己踢到桌子下面的鞋,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个没完:“映微呀,吾明朝再审问侬!”
言罢,趿拉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了。
卧房内少了一个人,一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柳映微像是对手中的报纸来了兴致,将一条腿挂在床侧,津津有味地看。狄息野不安地扯着衣领,第无数次确认,项圈早早收在了口袋里,方安心地望屋内人的脸。
柳映微这些天休息得大概不错,粉白的面上透着淡淡的血色。
就是还是太瘦弱,细窄的肩膀连睡裙的肩带都像是要挂不住了。
“啪。”
寂静被打破,原来是柳映微钩在脚背上的拖鞋掉在了地毯上。